“我从来都知道什么是爱!爱他就要成全他,成全他的幸福,成全他的一切。更不该有半分强迫的!这些都是从人一生下来就知道了,只有猪才会曲解爱的意思!”醒之侧过身去,一副懒得和你说的模样。
莫苛站起身来,解开衣袍哼道:“不和你这见识短浅的小女子一般见识。”
一声落水声,拉回了醒之的注意,转眼间却看到莫苛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水:“喂!你干吗!潭水深着呢!……真是的,江南的男子都不该是知书达理的吗?怎么你赤身裸背的,一点也不知道斯文二字!”
“这又不是在江南?在这里就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莫苛露出头来说道。
“喂!我好歹也是个女儿家!”醒之捡起一块石头朝湖中的人扔去。
“哈,你是吗?”莫苛险险的躲开了那石头说完,一头扎进了水中。
醒之朝水中扔了好几块石头,均未挨着莫苛的边,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木槿树下,闭目养神去了。
“喂!”莫苛在水潭中伸出头来,看向醒之:“我好像来过这。”
醒之眼都不睁,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你不是说你第一次来漠北吗?”
阳光下,莫苛微垂下眼眸,及腰的长发滴答着水滴,侧过的脸在光线的晕染下,仿佛度了层薄薄的金光,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前世吧,我前世一定来过这。”
醒之脸上的嘲笑更甚,她睁开眼,随手捡起一朵木槿花,放到了嘴里咀嚼着,也不反驳。
莫苛湿淋淋的身上搭着衣袍,怀里抱着一条一尺长的鱼儿,站在了岸边:“花好吃吗?”
“不好吃,味道不对。”醒之煞有其事的回道。
莫苛笑道:“那你认为花该是什么味道的呢?”
醒之坐起身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慎重的说道:“该是,有点淡淡的清香,有点微甜,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你确定你说的那是花吗?”莫苛戏谑的说道。
醒之道:“是,我就是知道那一定是花的味道,而且我定是在哪吃过,不过我不记得了。”
莫苛披着衣袍,掏出靴中的匕首,回头说道:“别想那些个莫须有的东西了,你去拣点柴,我把这鱼收拾收拾,咱们吃鱼还比较实在点。”
醒之站起身来,看着莫苛手中的草鱼,脸上爬上几许不情愿:“人家说这湖里还有丑鱼呢,你下去那么长时间,却只抓了一只草鱼。”
莫苛楞了楞:“这湖里还能长出丑鱼来?……你想吃丑鱼,自己不会下去抓啊?”
“哼!老天真是瞎了眼了,枉你长的这般清秀,性格却是这般的欠扁!付小侯都要比你强!”醒之叉着腰,怒声道。
莫苛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模样,哼道:“要吃草鱼就去拣柴去,要吃丑鱼自己抓去。”话毕,头也不回的收拾着手中的草鱼。
醒之气哼哼的踢着石头,朝林子外钻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是爹爹也没有对自己如此的呼来喝去,就算是谯郡城中一霸付小侯,见了自己还要绕道走呢,他不就是抓了破草鱼吗,看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是欠扁到了极点,若再待下去,自己非忍不住要揍他不可,可看他能从乾嘉酒栈二楼轻松飞下来的样子,是会武功的,既然打不过,又何必跟着他继续受气,本小姐不伺候了还不行吗!
书上的先贤更是欠扁!说什么江南的公子温润如玉,不但个个貌比郇翔,才华也是横溢过人,待人更是斯文有礼,再看看那莫苛,就长相还能看,其他的简直一无是处!说来还是静辉公子好……
醒之恍然大悟般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了一会,又原路走了回去。
不知何时,莫苛已经在湖边升起了火,烤着手中的草鱼,见醒之远远的走来,突然抬眸一笑,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不生气了?”
醒之抬了抬下巴,‘哼’了一声坐在了篝火的一边,遥望着远处。
莫苛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将烤好的鱼儿,割下了一块最好的,递到了醒之的手中:“漠北的女子都像你那么小气吗?”
醒之一把接过鱼肉,泄愤的咬了一口:“那你有拿我当女子看待了吗?”
“那倒没有……”
“你!”醒之抬手朝莫苛砸了一块石头。
莫苛敏捷的闪开,似是有几分委屈的摸了摸鼻子:“我从没见过我们那的女子,能把一个男子吓成那样,今天在酒楼里的那个人,还真可怜。”
“你偷听!”醒之怒道。
莫苛摆手连连:“没有没有!我和师父就坐在你们屏风后面,想不听也很难啊,谁让你自己不注意的!”
醒之面上一红,呐呐的说道:“付小侯天生欠扁,我有什么办法。”
莫苛也不揭穿醒之的狡辩,笑了笑低头吃着手中的鱼儿,一阵风吹过,莫苛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凉爽,侧目看向一旁的人:“你在看什么?”
醒之抬手指向远处,莫苛顺着醒之的手看过去,山林深处,天地之间耸立着一座孤单的雪峰,那山峰似是已入飘渺的云间,如梦似幻。
“那是什么地方?”莫苛问道。
“婀娜山,神仙峰。”醒之再次开口道:“谯郡城的人都说那座山上住着神仙。”
“嗯?真的有神仙吗?”
醒之叹了一口气:“该是有吧,不过谁也没见过。”
“那爬上山顶,不就知道了吗?”
醒之摇了摇手:“至今还没有人能找到上山的路,不过……我想,就算婀娜山有神仙,也一定是女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