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王朗诈骗,协议系伪造,人家公证处的公证是真的。在无法拿出确凿证明协议确系伪造之前,照样具有法律效力。
所以,又回到如何证实转让协议造假。
协议上有方大穹的签名,显然,不会是方大穹签上去的——申请笔迹鉴定。
找来老邻居,老领导,居委会,以及当年负责分配住房,后负责受理个人购买分配住房的相关工作人员。结合一系列证明文件,或出庭,或书面,证实该三居室确系方大穹父母所有,后由方大穹继承。
劳动方大穹的爷爷奶奶出庭,证言房产证系王朗从二位老人手中骗取。
这就正式展开法庭对决。
法庭内开战,法庭外必然受到影响。
富小商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王朗的父母。打扰了富小商跟方大穹研讨案情。
所为何事?
求情。
比起王朗的偏激,将自己的不得志归罪于方大穹。王朗的父母却深明大义,明辨事理。
他们很清楚自己儿子今日一事无成、庸庸碌碌,或许有时运不济的承认,但追其根源,在于其自以为是,却自我调适能力、抗压能力不足;遭遇坎坷、逆境,不去思考如何克服,只会在退缩的同时怨天尤人,将全部责任归咎他人,在他人身上寻求心理平衡点,替自己开脱。(说白了就是眼高手低,外加恨人有笑人无,自己倒霉,也见不得别人顶他强。==)
此次恶意侵占方大穹财产的行为,更是将其性格中的缺陷及阴暗暴露无遗。
王朗的父母不会埋怨方大穹不顾两家的交情,与王朗对薄公堂,反而期望以此为契机,使王朗认识到自身缺点,加以改正。不能说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吧。但三十大几,怎么也该知道担起社会及家庭的责任,踏实进取。
可现实永远赶不上想法美好。
王朗不得教训还好,一得教训就是以自由为代价的大教训。
王朗的行为那是带有诈骗性质的,一旦证据确凿,法院判下来,绝对免不了牢狱之灾,几年的大好年华算是荒废了。
搁谁父母能忍心?
故,特登门求情。拜托方大穹能念在两家交情,以及跟王朗的发小儿情分,网开一面,别把事情闹大,庭外和解算了。
方大穹是当真不愿意跟王朗闹得不可收拾,毫无转圜余地,听王朗父母表明来意,恨不得立马拍板同意。
可,也就是恨不得。侧眼偷瞄富小商,富小商不赞同,不发话,屁都不敢放一个。o(╯□╰)o
富小商神色深沉,微起唇:
“是否庭外和解,似乎不是我们单方面所能决定。”
言外之意,不是他们不依不饶,而是王朗不见棺材不掉泪。
“叔叔阿姨特地上门求咱和解,咱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送走王朗父母,方大穹皱着眉头,为难的望着富小商。
“你给叔叔阿姨面子,王朗给你面子么?”富小商白一眼方大穹,继言道:“我说得很明白,王朗主动认错,把房子还给你,咱们愿意和解,绝不追究。”
“王朗要是同意,叔叔阿姨不就不来求咱了么。”
“你都明白,还废什么话?”
方大穹撇撇嘴,咕咕哝哝道:“我这不不死心,还是不想跟王朗闹这么僵么。”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他想不想。你跟他念旧情,他不跟你念。你急死,愁死,难受死,管个屁用?”
“咱别把话说这么狠,成不?我听着心直抽抽。”方大穹揉揉心口,感觉自己最近特别脆弱,特禁不住打击。(ㄒoㄒ)~~
“狠得不是我。”
“唉……”方大穹重重叹口气,觉得这件事了解,自己能老上十岁,心境上。
其实,他现在已经有种看尽世间沧桑,体遍世态炎凉的郁卒。==bbb
“诶,我爷爷奶奶问起你来着。”方大穹郁闷到一定程度,赶忙提点高兴得事调整心情,免得患忧郁症。
“问我什么?”富小商埋头翻看律师整理出的卷宗,分神问道。
“就说你是个好老板,好房东,古道热肠……然后让我擦亮眼睛,以后交朋友就交你这样的。”方大穹摸着鼻子,贴到富小商身边,笑眯眯探头看着看似认真研究资料的富小商。
看了一会儿,富小商不搭碴儿。o(╯□╰)o
“诶,给句话儿,成不?我爷爷奶奶夸你呢。”
“谢谢。”富小商满足方大穹的要求,回给方大穹两个字,摆明了敷衍,冷淡得可以。
“就、就谢谢?”方大穹为这两个字忍不住拔高两个音。⊙﹏⊙b
“不然呢?”
“我爷爷奶奶夸你好,你就一点都不高兴?”
“高兴什么?高兴他们当我是你的好老板,好房东,好朋友?方大穹,你搞清楚,倘若仅限于以上三种关系,我根本没必要对你的事这么上心,全情投入。所以,他们以那三种身份看待我,夸奖我,没什么值得我高兴。”
“咱……咱不得循序渐进,慢慢来么。”方大穹给富小商噎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接上话,说得还特勉强,特迟钝。
“慢慢来你就敢让他们知道咱俩的关系?”
“对,对机会呗。”
“我看准你没那个机会。”说完,富小商继续低头看卷宗。“我现在心思就在官司上,别的都不想,你也少说没用的杂拌儿话影响我的情绪。时候不早了,你要走就赶紧的。懒得走就睡客厅。”
方大穹原本让富小商弄得挺失落,可一听说可以留下(睡客厅==+),精神立马为之一振,美得脸上直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