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万一把她的手腕子给折断,又该如何?
苏心瑜忙不迭地点头:“我明白了,肌肉记忆。”
陆承珝这才缓缓放开。
见她手腕子红了,缓缓帮她按揉着。
“我幼年便随父亲去了边境,那里很乱,唯有一身本事才能保命。都说我年少征战,此话不假,九岁不到,我瞒着父亲去了战场。父亲见我是个苗子,故而不再阻拦。此后大大小小的战事,我参加过不少。”
言外之意,确实杀过很多人。
苏心瑜听得心头害怕,但想到是敌人,那种保家卫国守卫边境的状态下,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人死。
心头的害怕降低不少。
“那你如果留在军营,应该是个大将军了吧?”
“我们父子都在军营,母亲舍不得。父亲便命我回京来,想着若走个文官的路子也成,如此我便回京专心学业。”
“那会是打算参加科举吗?”
“科举没想过,我自幼征战沙场,目的自然不在科举。彼时我想着,回京一段时日后再回战场,父亲母亲也不会说什么,哪里想到那时传来父亲以身殉国的消息。朝廷体恤,再加我本身军功不小,就在大理寺给了我一个官职。”
“那父亲以身殉国,陆家是否得了什么抚恤?”
“陆家国公府,本是三代国公后,开始降袭。因父亲战功赫赫,陆家国公爵位成了世袭罔替。”
“三代国公?”
“祖父是第二代,大伯父已是第三代。”
“我明白了,依照原本皇家给陆家所定下的袭爵方式,到世子这一代袭爵时,他只能侯爷了。”
“嗯,如今因为父亲的功劳,老大将来便是国公。”
苏心瑜蹙眉:“到时候他的子子孙孙都是国公,却与你无关,与你的子孙也无关。”
陆承珝淡淡整了整袍子:“虚名罢了。”
“虽说是虚名,但陆家不应该感谢父亲么?而今他们各方面排挤我们三房,甚是吵着分家产还将我们排挤出去。”
苏心瑜越想越恼。
“年节前后,大伯父还曾说父亲曾留下什么问题。”陆承珝冷笑,“人走茶凉罢了。”
父亲不在,叔伯便不讲情面了。
苏心瑜将襦裙装进锦盒内,叹息一声:“家大业大,有家大业大的烦恼。我苏家只剩下了我一个,有时候有烦恼也无处可说。”
陆承珝有时候觉得自己嘴笨,想劝一劝,到嘴的话变成:“还逛么?”
“逛,自然逛。”苏心瑜掀开窗帘,看街道两旁很多漂亮的小铺子,“咱们就在这里走走,可好?”
“嗯。”
夫妻俩落车。
一路慢悠悠地边走边逛,苏心瑜买了两只花瓶,买了个漂亮的笔洗,还买了个多功能的木盒子,还有旁的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陆承珝缓缓跟着她,她挑中,他便买下付款。
物什由闪电与琴棋放去车上。
眼瞧着将近午膳时,陆承珝这才问苏心瑜:“寻酒楼用膳?”
苏心瑜伸了伸胳膊:“买了好多东西了,咱们回去用膳罢。”
“也好。”
夫妻俩上车回府。
陆承珝看着车上堆满的物什:“这些东西作何用?”
“两只花瓶放主屋几案上,笔洗给你用,这笔洗与你的笔架搭配。”苏心瑜拍拍木盒子,“这盒子我将来准备用作医药箱。”下巴指了指那堆小玩意,“这些陶瓷摆件,我准备拿来装扮清风居的庭院。”
陆承珝面无表情。
“夫君不同意我装扮清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