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尴尬,打了个哈哈:“既然这样?,那今天就谈到这儿吧。”他看了眼陆星流,谨慎道:“您还有要说的吗?”
陆星流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不见半点尴尬:“就到这儿吧。”他忽又转向池家宝:“麻烦池小姐留一下。”
等大家都出去了,池家宝才在他对面坐下,挑眉:“啥事?”
“我对你们的资产状况做过评估,可以说比你想?的还?要糟糕一些,可以说这家餐馆一旦倒闭,你会变得一无所有。”陆星流眼尾低垂:“你真的忍心让父母多年?心血毁之一旦,让表姐因此背上巨额债务吗?”
他看她的眼神里甚至带了些悲悯,像是神龛里俯瞰世人的菩萨,这种眼神比直接嘲讽更?加刺人。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之前陆星流对她居然还?算包容了,哪像现在,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却字字都扎心,扎得她身上长刺似的,坐立难安,雷霆万钧之势,让她心里那根弦儿都绷紧了。
池家宝不自觉摆出防御姿势,双手抱臂,冷笑了声:“还?有呢?我听听你还?能放出什么来。”
陆星流语气清淡,又道:“你不想?加回联系方式就算了。”他取出一张门卡,缓缓推向她:“我目前住在灯笼胡同,你可以直接过来。”
池家宝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陆星流:“字面的意思?。”
池家宝脑子转了下,回过味儿了——这时候给钥匙跟给酒店房卡有什么区别??
陆星流能干这趁火打劫的事儿??他不是一直都是十级道德标兵吗?
池家宝都感觉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她简直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疯了?!”
陆星流居然弯了下嘴角:“或许吧。”
那天从酒吧出来,陆星流尝试对他们的关系做了一个推演,无论怎么计算,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可能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因为丧失新鲜感而分?手。
他自负于自己的意志力,对于外界的种种诱惑,他已?经形成了断情绝爱的铠甲,是她来招惹他,让他知道什么叫情爱,什么叫欲望,她做事从无定性,朝三暮四,贪图新鲜,她招惹了他,却又随时准备着抛弃他。
既然无法扭转她的性格,那就让她屈从,让她臣服吧——用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金钱和嗤之以鼻的权势,想?尽办法得到?她。
他低笑了声:“如果你不想?负责,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什么在跟我亲密之后又对我腻了烦了?”
他眸光渐渐冷锐,半强迫地掐住她的下颔:“你说弃就弃,到?底拿我当什么?”
池家宝:“。。。”
她简直百口莫辩,她才十八岁啊,谁十八岁谈个恋爱还?需要对对方负责一辈子?谈恋爱觉得不合适分?了难道不正常?!陆星流着整的他跟个被抛弃的怨夫似的!
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疯了!不对,这人本来就是疯的,只是之前装的实在太好。
“我就分?了怎么着吧?你还?想?让我对你低头认错吗?”就冲陆星流强压人低头的架势,她也不会跟他解释,毫不犹豫地呛声回去。
她直接把门卡扔回他身上:“做梦吧你!”
“要不要随你,但你最好想?明白,”陆星流素白指尖轻点桌案,心平气和地道:“走出这扇门,你可能得向无数人低头,在这扇门里,你只用向我一个人低头。”
他把门卡重新放在她掌心,半强迫地合拢她的手掌:“考虑清楚再回答。”
门卡硬硬地硌着她的掌心。
池家宝毫不犹豫地走向门边,‘砰’一声甩上了门。
陆星流静静看着她离去,抽出钢笔在合同上画了个叉:“回答错误。”
。。。。。。
池茜就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才问了声:“陆星流留下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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