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李泛和?女友说了两句,也站起?来,“船上通道错综复杂,你又喝这样多酒,一会儿别给掉海里了。”
下午三点,醉酒的宾客回了休息室,其余一些都去了顶层花园吃茶点,无需再费心盘旋,让他们自由享受是最佳。
恰好薛越说有点在晕了,拽住黎音要回去。
咸咸的海风从蓝色弦窗吹进?来,熏得人?困意陶然?,黎音倒还?好,一手?撑在下巴,悠悠翻看?礼册,偶尔打个哈欠。
薛越已?经枕在人?家的腿上睡得安稳。
礼册翻来覆去看?了十?来遍,等待太?久的电话终于?响起?来,黎音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键,看?一眼没反应的薛越,压低声音说道,“哥?”
黎修“嗯”了声,疑惑她的音调,问道,“在哪里?怎么这样小声?”
“薛三睡着了。”黎音想把人?从腿上移开,但这货还?挺沉的,她对电话说了一句,“哥,你等我一下。”
随后她把手?机搁在床铺,用了双手?去捧薛越的脑袋,好容易才放好在柔软的枕头,那人?感觉到异常,长长的睫毛一颤,不满地嘟囔,“老婆…”
很乖巧,薛越胜在有这样一张清隽绝伦的脸,流畅的肩上线条铺就冷硬有力?的臂膀,总让黎音面对他时?多一分耐心。
“乖了。”她给他整整被子,“很快就回来。”
薛越睡得迷糊,也不知道听见她的话没有,只是这轻轻柔柔的声音从电波穿过去,化为无情落进?另一人?关闭不了的耳朵。
黎修又看?一眼迎宾台旁搁着的照片,举步回到了一旁的休息室。
“好了么——”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或许是为了心中那一点卑劣的比较,只赌她不会因为薛越而让他妥协。
然?而话未落音,电话却突然?“嘟嘟”地挂断了。
握着电话的手?轻颤,他把亮起?的屏幕举到眼前,才相信她已?把电话挂断以确保那人?不会被他的声音吵醒。
屏幕因为没有操作而黯淡下去,黑色镜面上的黎修保持了那份矜贵斯文,他只静静等待它?再次响起?,眸中神色凌厉也黯然?。
徐正接受了黎修为他制定的退休计划,接下来的两年,他与白慕静、徐书?明都将离开蓉城,去往欧洲旅居。
“白家的人?也会从山居台搬走。”黎修顿了顿,“包括佣人?。”
“白慕静就这样同意了?”
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黎修微微摇头,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三人?——徐正、白慕静和?徐书?明坐得太?过于?板正,以至于?一旁偶尔路过的人?都有些认为他们遭遇了绑架。
“她不同意。”
被提到名字的白慕静骤然?抬头,她再支不起?伪装,冷笑一声,说道,“徐聆音,你表面上恨着我与你爸爸,实则不过是为自己的狼子野心做借口,黎红曼死了三年多,你去她的坟看?望过几次?”
无论是谁的坟墓,黎音都不曾按时?祭拜,她沉默一刻,慢慢说道,“人?都死了,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就像你白家今日下台,她也感受不到半分喜悦。”
“不过没关系,我会替她那一份,多开一瓶香槟。”
第99章
下午的时候薛越醉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徐聆音好像出去接了电话,只?言片语提到了她的?母亲。
没多久,玫瑰沉香的?味道慢慢接近他,人窸窸窣窣地好像在整理什么,薛越阖着?眼睛,下意识还是把?手?揽过去,挽住人?家的?腰捏了两下,活生生就挨了两个巴掌。
这下可完全醒了,他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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