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拍摄结束,倒是也换过药。但黎羚做事向来糊弄,乳白色药膏星星点点,贴着狰狞的皮肉,像雪后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污脏泥地,看起来竟然更惨了。
“刚才怎么不说。”金静尧道。
“我怕影响到拍摄。”
“你以为没影响吗。”他冷冷地说,几乎是有点在教训人的语气。
平时不觉得,一旦板起脸,摆起一种严肃的口吻,这人还是很有些导演的威严。
黎羚有点怂地看着他:“那怎么办呢?要不要重拍呀?”
金静尧抬起脸,目光直勾勾地,突然说:“你满脑子就想着这些。”
黎羚:?
她愣了一会儿,才听懂对方的言外之意。
她是想拍,但不是他以为的那种理由吧。
“不是……”黎羚有点脸红了,“导演,你别想太多,我真的一心为了拍摄着想。”
金静尧:“哦。”
“反而是你。”她忍了又忍,才终于道,“我刚才也没猜错吧,你之所以喊卡,就是不想拍对吧。”
金静尧闷不作声。
“既然根本没办法碰到别人,为什么要亲自演这部戏?“她停顿片刻,“找别人不行吗?”
“你还想找谁。”对方立刻反问她。
黎羚:“……”
这是重点吗。
“我找谁有什么所谓。”她说。
金静尧点了点头,淡淡地帮她做翻译题:“谁都可以。”
黎羚:“……”
“不是。”她脱口而出,“导演,我当然想跟你拍。”
空气又静了一会儿。
金静尧说:“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黎羚:“……”
真的好想打死他。
-
外面突然有工作人员在问:“导演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
金静尧便站起身说:“我先出去一下。”
黎羚坐在原地,强烈地生出了辱骂导演的冲动。
她打开微博,十分憋屈地对9787532754335说:“呜呜呜,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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