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并没有进入院子内,而是愣愣的站在门前发呆。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陷害林羽辰,夺了后者的身份。
若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现在还会继续在这座小院子里,过着衣食不愁的生活。
以林羽辰的性子,在他出征以前,必然会给他送来足够生存一段时间的银两。
他又何必面对这样的窘境?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如今的李子安,觉得天下之大,竟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李子安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塑,任凭风吹过他的衣角。
他的目光空洞,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院墙,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曾经心安理得享受着林羽辰信任的自己。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李子安打了个寒颤,仿佛从梦中惊醒。
他抬起头,看着那扇熟悉的院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想推开门,走进去,像从前一样,坐在书房内,喝一杯热茶,听林羽辰讲那些京城趣事。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李子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转身离开了那扇门。
他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泥泞中,难以自拔。
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李子安走到城门口,抬头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走出这座城。
他又能去哪里呢?
离开这里,自己连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乞丐中的一员。
最终,李子安还是认命的折回侯府。
距离出征还有五日,他要借着这个机会,在侯府搞些银钱,然后再离开。
岂不知,他今日的一举一动,被侯夫人派出来的人尽收眼底。
李子安回到侯府,直接回了书房,继续吩咐小厮,任何人不准来打扰。
那位盯梢一天的人,赶去侯夫人那里禀报。
“夫人,世子爷今日有些浑浑噩噩,他先去了南区的院子,在那里发呆了大半天,然后又走到城门前发呆许久,现在已经回了书房。”
侯夫人无奈的摆了摆手:“嗯,你继续盯着世子,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告知本夫人。”
“是!”
侯夫人揉了揉生疼的眉心,心中自问:我是不是对那个孩子太狠心了,羽辰才会如此于心不忍?
李子安并不知道侯夫人对自己已经心软,他靠在书房的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琢磨着,自己要如何弄到银钱。
侯府的库房,他观察过,每天都有好几个人看守,库房的钥匙就掌握在侯夫人手中,他想打那里的主意根本不可能。
其余的,就是一些主子的私库。
林羽辰的私库内,方便携带且值钱些的物件,昨晚散落在地上,都被侯夫人收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不方便携带的古董摆件,以及一些字画。
对,林羽辰的私库还有很多字画,他可以趁着出征值钱,将那些字画当掉……
李子安替自己找到了生路,心中豁然开朗。
为了不引人怀疑,李子安并没有一次性将那些字画带出府,每次出门,只拿上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