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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西域之战下（第1页）

瓦尔曼达刚弄死一个黑袍武士，就闻背后生风，数条带刺的铁链将她紧紧缠住。原来是三个黑袍骑兵听了艾热木的指示，要将瓦尔曼达这个“刺头”拿下，杀鸡儆猴。

龟兹武士看到领被困，立马上去营救，但十几个黑袍人挡在前面，他们愣是近身不得。

此时那铁链上的尖刺已经绞进了瓦尔曼达的身体，黑袍骑兵还在不断加大力道，想要生生将她勒得血崩而死。瓦尔曼达怒吼一声，不顾肌肤撕裂的疼痛旋转身体，稍微挣脱出一些，但黑袍骑兵不给她机会，催马向外跑，想借助马力将她绞死。

“等不得了。”严以琛和叶渡清踏上城墙，对胡达大师点了点头。虽说现在不是杀艾热木的最佳时机，但龟兹领瓦尔曼达一死，己方士气一定会受挫，不能让她就这么折在这。

艾热木坐在马上，欣赏着瓦尔曼达临死前痛苦的呼喊。土地果然还是需要用鲜血滋养，这样才能更加肥沃，他心想。

黑袍骑士让马站定，几人一起再次力，这就要把瓦尔曼达杀死。瓦尔曼达无法呼吸，眼前是一片黑红，感觉内脏被勒得快碎了。她很是不甘心，自己已经带领族人北上打到了大月氏，很快就能拥有祖辈不曾拥有的东西，可现在却要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弄死……

正在瓦尔曼达即将丧失意识的时候，两道身影冲到近前，还不等众人看个分明，外圈的十几个黑袍人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瓦尔曼达好似听到一声刀鸣，下一刻，身上的铁链突然松了，她倒在地上，感受到空气流进肺里。

叶渡清斩断铁链，不疾不徐地踏地腾身，在黑袍骑士反应过来之前站到其中一人的马头上。瓦尔曼达擦掉眼前的血，抬起头就看到叶渡清手起刀落，斩下一个黑袍骑士的头颅。那家伙头虽然掉了，身体仍有反应，还想挥刀，被叶渡清一脚踹下马去，落到地上，不动了。

严以琛早已明白其中原理，用脚挑起地上的长枪，对众人喊道：“砍头！”

正说着，那十余个被踹出去的黑袍人就杀了回来，将严以琛围了个严实。严以琛看了下手里细细的枪头，觉得不怎么太合适，干脆把长枪扔了，换上一面盾牌，对准这圈黑袍人就往外甩。

他这一甩带着十足内劲，闪电一样快，黑袍人避都避不开，前面两个家伙的脑袋直接就被锋利的盾牌边削了下来。虽是碰到了障碍物，但盾牌冲劲不减，继续按照预定的路线呼啸而过，把剩下的黑袍人打翻在地。

盾牌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严以琛手里，严以琛直接把厚重盾牌当锤子使，照着黑袍人带盔甲的面门一顿猛砸，直砸的那脑袋瘪下去才罢休。大月氏和龟兹士兵胆气又壮了，依样画葫芦，把地上几个黑袍人都砸死。

叶渡清的打法显然跟他们不是一卦的，这会儿已经把几个黑袍骑兵的脑袋都砍了下来。他心软，极少动武杀人，不过这种东西大概已经算不得人了，连血都是黑紫色的。他甩了一下秋水上黏腻的血迹，面带嫌弃，去看艾热木的位置。

严以琛骨子里头的魔气都被战场激出来了，一个人、一柄刀、一面破盾，就在战场上形成了一块真空区域，除了黑袍武士，安息士兵无一敢上前的。

艾热木看自己的精兵被那两个该死的中州人击破，眼睛都红了，再调三百人，专攻严、叶二人，势要拿下他们的级，挂在城墙上祭原一神。

此时叶渡清来到严以琛身旁，抬眼看到他面上溅到的血，就想去擦，转而对上那双凌厉的纯黑眸子。大抵是因为运了功，严以琛周身笼罩着一层炙热的气息，那几滴未干的血迹蹭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全无往日的文生样子，反而透露出如出笼猛兽般的压迫感。

叶渡清方才对敌时情绪并无太大波澜，此刻手停在严以琛脸侧，心却跳得急促起来。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模模糊糊地觉得有某种凶猛的东西在严以琛身体里蛰伏着，这个爱说俏皮话的状元郎一直在压抑着他那股冲天的傲气。相处愈久，叶渡清就愈能感受到严以琛骨子里的那种东西，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严以琛将手附在叶渡清手上，带着对方的手划过自己脸上的血迹。未干的血迹在脸上氤氲开，他笑得恣意又邪气，“他们可要打过来了。”

叶渡清抬手挥刀，挡掉几支冷箭，眼神仍没离开严以琛的面孔，“嗯。”

严以琛笑容更甚，举起那张破盾牌挡住飞矢，在这短暂的遮蔽之后，叶渡清下巴上多了道浅红的血迹。

“三百人就三百人。”严以琛把破盾牌扔了，对瓦尔曼达喊：“喂！你回城去，接下来交给我们。”

城下的战局更加激烈，又有几百大月氏人出城迎敌。地表飞沙走石、鲜血喷涌，而在地面之下，一支鬼魅般的军队静默穿行于地下通道中，向地面震动的方向前行。

希纳音披着手织的斗篷，跟在吐火罗领身后，一直注意着头顶的震动。她身前身后都是身披重甲的吐火罗武士，这些人已经习惯了穿着沉重的盔甲行军，地下通道中只有脚步声、盔甲碰撞声和轻微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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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出去？”他们一路上已经路过了多个出口，但吐火罗领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熟练地通过岔路的标记辨认方向，带领队伍继续往前。

希纳音在这些长且古老的通道中待了一段时间，逐渐弄懂了几个标记的意思。标记都是吐火罗人画上的，他们并不是通道的修建者，而只是探索者和使用者。那些画叉的岔路是绝不能走的，画方块和三角的则可以。有圆形标记的岔路会通向较大的地下空间，往那里走意味着吐火罗人要找地方休息。最后是波浪号，很简单，意思是前方有水源，可以饮用。

不过现在他们走得很急，很难经过休息处。希纳音注意到吐火罗领走三角形岔路的频率很高，不知道他要把队伍带到战场的什么位置。

吐火罗领又带领队伍走过两个岔口，才回答了希纳音的问题，“我们绕到他们的侧面。”

希纳音盘算着这个“侧面”的位置，觉得不是很妙。如果离城池太远，她再怎么能跑都会被傻大个抓回去。听头顶上的声音，大月氏人正在和安息军队激烈对抗，一定是师父回来主持了大局，只要让师傅看到自己，就能得救了，她可不想再受傻大个的制约，去做什么西域公主。

地面上，严以琛和叶渡清两个人背靠着背，打退一波又一波的安息人。这两人在杀敌时还不忘往艾热木那边逼近，距离他的坐骑越来越近了。艾热木正火大呢，他派的三百人仿佛是纸糊的一样，被严、叶二人和凶悍的龟兹人一冲即散，在两个江湖高手面前，黑袍药人也不值一提，安息军队虽比对方多上一倍，但战意衰退，没了一开始的冲劲儿。

艾热木从背后摘下弓，目光阴鸷地搭上一支毒箭，开弓向严以琛射去。严以琛背对激射而来的毒箭，仍在对付面前的敌人，并未回头。正当艾热木窃喜时，一柄银白长刀挑了毒箭，轻松化解箭上力道。箭在刀尖上转了一圈，被执刀者甩回原处，度比一开始更快。

叶渡清一掌拍开前面攻过来的敌人，眼睛瞄着毒箭飞去的方向。艾热木大惊失色，急忙扯过身旁的手下替自己挡箭。“噗”的一声，箭把那人刺了个透心凉，箭尖差点挨到艾热木的眼珠上。

严以琛早就察觉到艾热木的偷袭，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放心地把后背留给叶渡清。此刻他打得有点恼了，豹子一般窜出去，五指成爪，电光火石间解决掉面前一圈敌人。“实在是有点无趣了，快点结束吧。”他冷脸看着艾热木的方向，甩了一下手上的血。

大月氏宫殿的屋顶上，严屹宽和天一并肩而立，用镜筒观望战场上的局势。严屹宽看了半晌，放下镜筒说道：“我看多半是能赢的，不用我们出手了。”

天一平静地负手而立，“我们本来也不该再入世了，这些，都交给年轻人们去做吧。”

“也对。”严屹宽也把手背到身后，鹰一般的目光游移开去。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突然重新聚焦，再次拿起镜筒，看向另一个方向。

天一问：“怎么？”

严屹宽看了一阵，皱着眉说道：“又有变数，你看那是什么？”

天一闻言，举起镜筒望去，神情凝重起来。“走，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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