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嗓子彻底喑哑,再发不出声来。
李央耐心,接过药碗,如常道:“岂会,父皇千秋万岁,只是病了,等病将养好了,自是要临朝,好好过问政务的,大盛离不开父皇。”
盛武帝面色稍霁。
配合着服用了药物,沉沉睡去。
“前几日瞧着是好些了,今日发了火,只有看明日情况了。”
“若是……怎么个章程,皇子还需早做打算……”
太医尽量委婉地道出了盛武帝的情况。
李央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神情。
翌日,盛武帝果然病情反复,发起了低烧。
胡先生看过,从正殿回他们宫里的路上,低声道:“我瞧着陛下怕是撑不久了,不若还是用……”岑砚提供的吊命药算了。
被李央不留情打断道,“再看几日。”
胡先生有一瞬的怔愣,极快低下了头。
自回宫后,李央便越发有了自己的主意,已经不常问他意见了。
胡林觉得是件好事,但有时候,心里又会有些怅然若失。
好似自己一直看顾的那个小辈在慢慢消失,而大盛新一代的掌权者,正在李央的身体里苏醒。
几日后,盛武帝在精心的照料下,又恢复了些些。
赵爷的药依旧熬煮着,但药效却不如开始来得好了。
而恢复过后的盛武帝好似感知到了自己的衰败,再清醒地见到李央,见到对自己关怀备至,从未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儿子后,终于有了丝丝愧疚,问起李央想要些什么,要赏他。
“什么都可以吗?”
李央近来越发镇定的眼眸,蓦的有了波澜。
“你说。”盛武帝靠坐床榻上,虚弱道。
于是李央道:“能为母妃做一场法事吗?”
盛武帝愣了愣,缓缓,五味杂陈地闭上了眼。
“还以为你懂事了,怎么还是要同朕犟?!”
李央眼眉微动,那点希冀的波澜又再度归于寂静。
……
等盛武帝训斥完,李央出正殿时,太医也把脉完出来了。
“陛下的身体,只有先用药再看看……”
冷不丁抬头,太医被李央的神情吓了一跳。
说不上来的,只感觉特别骇人。
李央接下来的话和他的神色对上了,“别说虚的,父皇身体究竟如何,用药还能不能调理起来?还有多少日子?都说了吧……”
等太医汗流浃背地离开,李央一个人在正殿外站了很有一阵。
胡林找到李央的时候,汇报了朝堂的情况,只听得李央背对着他道:“父皇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赵爷的方子怕是调理不起来了。”
胡先生有些懵,今早不是还说在慢慢恢复中吗?
怎的……
刚想到那个可能,李央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
“从明日起,用王府的药吧。”
顿了顿,李央接着道,“父皇一直也想召见王爷,”
“正好,等身体好些,就传召吧。”
开诚
两年不回王府,还好柳七每年都有差人检查房屋,花费银钱维护宅邸。
秋日天高气爽,回府的时候,小花园里的花草开得正盛,庄冬卿孕期显怀后,曾在小花园当过一段时间的花匠,此次回京,再去看,当初自己栽得歪歪扭扭的数株月季已然花萼高昂,长得繁盛欣茂了。
“安安喜欢这个吗,可以剪几枝送给阿嬷。”
庄冬卿大方道。
岑安安还不懂鲜花的美,天真问道:“送给阿嬷做鲜花饼吗?”
眼神向往,熠熠生辉,问得庄冬卿语噎。
岑砚笑了起来,半蹲下问岑安:“鲜花饼好吃吗?”
“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