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炤在一旁拍手笑道:“哥哥好厉害!
像放烟花一样!”
精神小妹无所谓善恶对错。
灵儿沉默良久,终于苦涩道:“老爷,你变了。”
“变?”
洪浩突然大笑,笑声惊起林中飞鸟,“不,灵儿,这才是真正的我。
你不知道这种从心所欲有多自由畅快。”
“不对!”
灵儿固执摇头,“老爷若是与我相识之初便是这副模样,灵儿并不觉稀奇,因为灵儿之前的主子差不多都是这模样。”
“可是老爷明明给灵儿看过了不一样的大道,灵儿已经知晓了一片新天地,现在再回去……”
“休要再讲。
你要么跟我走,”
洪浩打断灵儿,不耐烦道,“要么回葬兵洞。”
灵儿见老爷油盐不进,也撅了性子,冷笑道:“老娘偏不走,等着看大娘大嘴巴子呼你脸上。”
洪浩一愣,“你不叫我老爷了?”
“你要从心所欲,老娘亦要从心所欲。”
灵儿恢复以前泼辣尖酸的口气,“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洪浩无奈,也只得由她。
“哎呀,灵儿姐姐这般凶……”
精神小妹第一次瞧见灵儿发飙,一时间也有些转不过来。
“闭嘴!”
灵儿气头上却是不顾情分,“老娘看你二人,一脑袋红毛,一脑袋白毛,在我们那个时代活脱脱就是葬爱家族的精英。”
这个却有些冤枉,人家小炤是火红色的灵狐,化为人形自然是一头红发。
至于洪浩,正如觉土老和尚所讲,是瞧见大娘肉身惨状,压抑多年的愤恨引发的剧变外显。
洪浩虽然不懂什么是葬爱家族,但见灵儿气鼓鼓模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干脆不再言语,只闷头快步赶路。
……
“哎哟喂——”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男子从春水楼大门飞了出来。
咚地一声砸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青衫男子四仰八叉地躺着,腰间酒葫芦骨碌碌滚出老远。
“没钱还敢点我们头牌姑娘?”
满脸横肉的老鸨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金步摇在发髻上乱颤,“白嫖到老娘头上,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衫男子慢悠悠支起身子,也不急着拍打衣袍上的尘土。
他先是摸了摸被踹的屁股,又摸了摸被扇肿的右脸,最后竟咧嘴笑了:“妈妈此言差矣,我这不是替你试试姑娘们的功夫嘛……”
“试你祖宗!”
老鸨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给我接着打!”
两个彪形大汉应声冲下台阶。
青衫男子见状,立刻捡起葫芦抱头鼠窜,却还不忘回头嚷嚷:“轻些打!
这身衣裳还得穿三年呢——哎哟!”
他只顾回头看打手追赶,却不曾注意前方,一下子与迎面来人结结实实撞个满怀。
青衫男子后退几步,瞧一眼见是白发老人,连连拱手,“老人家,对不住,我穷鬼一个,你千万莫要讹我……咦,哎呀呀,洪兄弟!
你怎生头发白了?”
“阿发前辈,我正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