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行野一时竟也没说话。
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不安慰解释就算了,甚至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聂长欢不仅后悔也更灰心,只觉得那一两秒钟难捱得厉害。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好在,聂长欢的手机铃声适时响了起来。
聂长欢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赶紧从傅行野的怀里钻了出去。
看了眼来电显示,本来这个电话她不应当接的,但此刻这情形,聂长欢犹豫了下还是滑了接听。
“斯淮哥。”
唐斯淮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聂长欢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几步之外站着的傅行野,有些犹豫:“你大概多久到?……嗯,好,那我等你……唔!”
聂长欢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惊叫一声,可那声却又快速被堵了回去,于是传到电话那边的唐斯淮耳朵里,就只剩下一声暧昧至极的“唔”声。
他太阳穴猛地一跳:“欢欢!”
可电话那边,聂长欢再无应答,隐约可听见几不可闻的窸窣声和女人压抑隐忍的娇音。
唐斯淮是男人,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他额头青筋直跳,他还想说什么,可那边直接将通话掐断了,他再打过去,直接提示已经关机。
干哑的嗓子眼被满腔的怒火和焦躁冲刷着,唐斯淮无处发泄,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盘,恰好绿灯亮起,他几乎是毫无理智地就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而这边,傅行野将聂长欢的手机随手扔在一边,原本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紧了两分。
聂长欢被迫仰着头,这会儿终于回神过神来,用力挣扎。
可她越是挣扎,傅行野就越是粗暴,他几乎是提着她转过身,将她往墙上一抵,捏着她下巴强行让她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
眩晕、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汹涌,聂长欢几乎站不稳,缓缓地往下滑,却又被傅行野提起来一次又一次,直到门外传来说话声,聂长欢才猛然回神,呜咽着叫了一声“傅行野”。
门没关。
傅行野缓缓停了下来。
但聂长欢的下巴被他捏着,嘴唇还被他用大拇指或轻或重地碾压着,她依然被迫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鼻尖之上,就是他若即若离、同样充满水色的薄唇。
聂长欢心跳如擂鼓,在病房外的几个人经过的时候,她躲进了傅行野怀中。
傅行野勾了勾唇,原本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绕到她脑后,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将她按进了自己怀中。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聂长欢微愣,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去看他,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傅行野在她耳边柔声说:“过几天跟我去见我家老太太。”
他说这话,其实是已经主动捅破了他和聂长欢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聂长欢反应了下,猜想他口中所说的老太太,应该是那日和陈焰川出现在傅行野病房的那一个。
而傅行野突然提出要带她去见老太太,难道……
想到这个可能,聂长欢刚刚缓和的心跳又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不好意思问,就只是呆呆地看着傅行野。
傅行野像是猜到了她的反应,大掌复又捏住她的脸,垂首在她唇上触了触,又哄她:“不要跟岑星月一般见识,我心里有数。”
早已站在门外的陈焰川见两人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了声,叫了声“三少”。
聂长欢一惊,看见陈焰川的刹那整张脸都红透了。
陈焰川一副莫得感情的模样,公事公办地往里走:“老太太已经在病房等了挺久了。”
傅行野眉峰微扬,放开了聂长欢。
不过他突然想起什么,问聂长欢:“那天盛嘉和唐瑶瑶除了把你扔在酒吧外,有没有对你做过其他什么?”
聂长欢想起那天的事情,仍旧觉得一阵恶寒,但她想起唐瑶瑶的哥哥唐斯淮,仗着傅行野眼睛看不见,最终摇了摇头:“没有。”
傅行野嗯了声,似乎这才放心了。
陈焰川这才上前,捉住了傅行野的手臂,跟聂长欢点头示意后,带着傅行野离开了。
他们刚一离开,聂长欢就赶紧把门关上了,一双又大又弯的眼睛因为害羞和抑制不住地雀跃而滴溜溜乱转,看到沙发上躺着的手机时,她才哎呀一声,想起唐斯淮要来。
她赶紧冲进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想要整理下自己,结果一眼看到自己红肿的嘴唇,立刻就没了整理的心思。
这嘴唇,哪里能见人!
她怀疑傅行野就是故意的!
这不仅没办法见唐斯淮,等会儿聂曼霜来了,她连聂曼霜也不好意思见了。
可她总不能躲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