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腐败的江山若是再不换人统治,北氏的江山,就要改名换代,做亡国奴了。
林太保闻言嗤笑了一声,“说的不错,一个会为了一己之私与他国合作谋杀自己将士的君王,忠他何用!”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林太保呼出一口气,再次回身朝里屋走去,“怎么回事,还没有生出来吗?”
知书红着眼,“稳婆说快了,孩子有些磨人,动的早,但还不到时辰。”
“什么不到时辰,她们不是京城最有名的稳婆吗,让她们想办法去。”林太保的威严都要维持不住,了火。
顾氏出来刚巧听见这句,撇了撇嘴,当年她生产,老东西可是稳如泰山,她还以为他不懂呢,原来是不在意她罢了。
如今他闺女生产,他倒是知晓遭罪了。
“就算请神医圣手来,时辰不到也生不出来,老爷别急,姑娘好着呢,就是得多遭些罪。”
听了这话,林太保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丝毫。
屋中的痛苦呻吟声还在继续,知书一碗一碗的参汤熬好往里端。
林太保与北承安就那么站在院子里,看着窗棂上映出的黑影一眨不眨。
“王爷。”一个黑影突然出现。
林太保扭头瞟了一眼,继续盯着窗棂。
北承安,“说。”
“刚收到消息,左华将军死了,北二公子于半月前带了两万大军从黄河郡绕路进了绥岭,一路攻下了二十三座城池,如今距离京城仅剩四百里。”
侍卫气喘吁吁,一脸焦虑。
“嗯?”北承安有些意外,“这么快?”
半个月,光是边关抵达京城车马也要近半月,他带着兵马,一路打过来,也才用半个月?
林太保也看向了侍卫,深邃的老眼划过暗芒,“大军如今驻扎何地?”
“伽关。”侍卫一脸莫名,人马上就直逼京城了,这两位一点都不着急的吗?
“半个月才收到消息,看来我们是白替他操心了。”北承安摆了摆手。
“下去吧,此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侍卫立即应声,退了下去。
“不出意外,三日内,姜家那老匹夫也该收到消息了。”林太保说。
“那就再压几日,以你我之权,日不成问题,等人距离京城百里之距,皇兄与姜家反应过来时,兵临城下,一切都晚了。”
林太保点了点头,对身侧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颔立即快跑了出去。
“啧,为了个女儿,背上逆贼之名,晚节不保,外人都说您不疼林大姑娘,如今看来,传言不尽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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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林太保轻嗤一声,“身后事,是黑是白又有何意义。”
正在这时,屋里响起了欢喜声,“生了,生了,姑娘生了。”
随着几声巴掌脆响,婴孩的啼哭声在寂静夜色中响亮的响起。
北承安松开了满是冷汗的手,“那本王就先回去了,府里怕是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
林太保点了点头,“有劳王爷了,老夫也会竭尽全力相助。”
北承安颔,扫了一眼里屋,快步走了。
“这天儿,就要变了。”林太保叹息一声,也随之走出了院子。
精疲力竭的恍惚间,林思棠似乎瞧见了北辰砚的脸。
那张清隽,总是温柔看着她的男人,轻轻抚着她的脸,心疼的对她说,“思棠,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终于来接我了。”
她低低呢喃了一句,眼皮不受她控制很沉很沉,纵使她很用力的想再看看他,最后还是没了知觉。
……
日月交替,林思棠睡了很久很久,直到一个软软的身子贴着她蹭。
她猛然睁开眼皮,抚上了肚子,呆愣了一会儿。
对,她已经生产了,生下了她与北辰砚的孩子。
“姑娘,您醒了。”知书喜极而泣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