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秦品章重新调阅这批弟子的出身资料,只说引发此次任务的沈白榆,目前可不止禁足。
她是一回到宗门,就被师父伏疆真君罚去阴木崖思过,名头自然不是幽兰草,而是顶撞司雨真君。
崖底阴冷透骨,单薄法衣在此处的御寒作用消半。
沈白榆被执法堂收去储物袋,只留给她辟谷丹,几天来,只能在不大的洞穴内,少打坐修炼,多练拳热身。
一套拳打到一半,洞外传来细细的喊声:“师妹,师妹?”
“师姐,你伤没好全,怎么下来了?”她快步至洞口,但因受罚天数未完,不能迈出去脚。
瑶光不受此影响,她“嘘”了一声闪进洞内,迅速剥下自己法衣,再脱上身内胆,“快,我将师父的天蚕胆借来,你穿上。”
“偷的吧,奚雨师伯发现会揍你。”沈白榆阻止。
“傻子,师父不同意,我能偷的出来?别磨蹭。”瑶光根本不容她拒绝,穿回法衣就开始剥她的给换上。
冬暖夏凉的天蚕胆加身,沈白榆顿觉身体回暖,“师姐,谢谢。
你快些回去休养,崖下太冷,万一被人发现,你也得受罚。”
“我为宗门流血流汗伤到修为大跌,看他们谁好意思罚我。”瑶光拍拍她,“安心,外边有云川师兄他们打掩护。
执法堂的人又不笨,还能真的不通人情。
来,我还给你带了聚气丹,养身丸,三阶灵果,灵酒……”她不断从储物储里往外拿东西。
沈白榆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师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司雨师伯知道了幽兰草的去向?”
“……”瑶光顿时僵住。
沈白榆慢慢解开法衣,脱内胆。
“师妹,你赌什么气?再说,我从来没出卖过你。”瑶光抓住她的手。
沈白榆冷脸沉声:“是谁?
那天我不同意让幽兰草后,立刻去找通途镖局的人给乐厚真君寄东西。
里边有他急需的灵草,足够他配合我演场戏。”
而丹师为客户保秘,是基本操守。
她正是看重这点,才假装将幽兰草寄去,请联盟的大丹师先炼个简配版的疗伤丹。
对方是元婴修士,相信司雨师伯亲自登门,也问不出、要不回幽兰草。
原本她都打算好自己再找不贪此草的岁初保存,没想到刚走出镖局的空间屋,就被外事堂弟子“请回”楼船再不得出。
万幸有师姐帮自己送。
“师姐,我信你。”她直视瑶光,让后者没有闪烁的余地。
回宗的路上,瑶光一直没机会再接近师妹,也就没告诉她中间的曲折:“我去找岁初,可仙游宗的楼船不许外人再接近。
偷偷摸回来时,看见聂成章抱着土麒麟从联盟的船下来,于是找上他帮忙转交给岁初。
他欠人家那么大人情,又最是恩怨分明,我信他一定会送到。”
“然后呢?”沈白榆紧追不舍,瑶光犹豫了片刻,“有位暗中保护我的师兄,将一切看在眼里。
昨晚,司雨、弦思两位师伯从联盟失望而归后,不知怎的得知实情找上我。”
她猛的单手举起发誓:“但是我一句没说。”
“师伯他们只是确认,不用你说。”沈白榆满心苦涩,她以一株八阶灵草预定丹师、转移目光的做法,从开始就没起作用。
他们为了女儿的伤,不惜抢阿祖等待许久的灵草,此刻只怕已经找上岁初。
自己不仅没保住东西,还连累别人,她无力的趴到师姐肩头:“师姐,你能再帮我个忙吗?”
“你说。”瑶光刚一点头,就觉后颈睡穴一麻失去意识。
沈白榆抹去她储物戒上的神识,再抹去师姐嘴角的血,取出灵戒内一把剑两张符,转身飞出阴木崖。
崖顶的执房内,云川正给执守弟子倒酒,“今后有时间,大家再到坊市的百味居一聚。”
“云师弟客气,沈师妹那儿你放心,定当尽力。”两人刚举杯回敬他,大门嘭的被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