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倩冷笑一声,饶有兴致道:“那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萧家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就连那萧司珉也是个有心眼的。”
她声音一顿,“如今的景国太子更不用说了,不过依我说,论起谋略来,还是那位心思更深更毒些,若是他的出身再好些,现在的太子还不一定是哪个呢。”
“他有野心,是我们的机会,也是需时时提防的地方。我们跟他的关系,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哪
来的诚心一说?他要真是个诚心的人,”她挑眉,“我还真不敢跟他合作。”
想到什么,楚宁倩又问:“师父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收到宫里的消息。”云蝶犹豫了会,又道:“只是公子最近身子越发不好了,圣主什么时候有空,还是回去看看他吧。”
楚宁倩面色骤变,“他怎么了?”
“说是最近雨多潮湿,腿疼得更厉害了。”
“师父可去看过了?”
“去过了,多亏有国师在,现下好多了,只是公子自小与圣主亲近,想来也是想圣主回去瞧瞧的。”
“我知道了。”楚宁倩沉默片刻,突然看着她笑道:“我这个弟弟,你倒比我更焦心他。”
云蝶被这话一惊,不知她是何意,忙跪下道:“谁都知道圣主对公子最是挂念,属下也是站在圣主的——”
“你不必慌,之前是我让你去照顾他的,如今你这般替他思虑,我是开心的。”
“是。”
楚宁倩又嘱咐道:“等着还得告诉师父一声,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待我这边布置稳妥之后,我们的好戏,就可以正式开幕了。”
待她退下后,楚宁倩轻抚着下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容玢回身坐回时,后面的人神色已恢复寻常,面上毫无波澜。
他见她没有要问的意思,也并不出声,和她一样侧头看着窗外。
外面寂寥无声,车里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
因为空间窄小,两人近乎是贴在一起坐着的,他手臂微一挪动,就能碰到她的。
只是两人都没有动作,让这氛围变得有了些拉扯的意味,好像谁都不能先开口。
时间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须臾。
“我走之前留了信,若七日还没有消息,便会有人赶来这里接应我们,最迟后日便会来人。”
听到他的话,江文如转身笑道:“那就好,我们得赶紧把这里的消息传回去才是。”
“这里的消息还不能说。”
“为什么?”
“我们跟来的人不可全信,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京城怕是快要出……”
容玢止不住地咳嗽,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他突然大口喘气,痛苦的靠在车边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