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江意饶有兴致地问,让红璃回两仪坠中待着。
辛无双回忆着道,“他对每个小童都这么说,我就说他是骗子,后来我娘再要带我来烧香,我都不肯来。我十岁那年,在山中意外入道,从那之后我爹娘就将我藏在山里,让我跟着哑叔学打猎,不许我跟其他人接触。”
“直到我修炼出现瓶颈,我才想起到观中求教,当时是观中驻守的温师兄指点我去苍灵宗参加升仙会,我才得以入宗,现在也不知道观中驻守的还是不是温师兄,我在宗中没有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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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一起去观中看看就知道了。”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橘红的霞光斜斜映在石桥镇的瓦檐上,将积雪染成淡淡的金。
腊月十八,镇子已张灯结彩,檐下挂满红灯笼,有了新年氛围。
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蒸笼掀开时,白雾裹着甜糯的香气腾起,刚出笼的年糕撒上桂花蜜,热腾腾地摆在粗瓷盘里,十分诱人。
街角的老茶摊上,几个裹着厚棉袄的汉子围坐着,捧着粗陶碗喝热茶闲聊,嘴里呼出的白气和茶雾混在一处。
“倒是热闹。”江意懒懒说道,“就是我们跟他们比起来,穿得太单薄,不合群。”
辛无双恍若未闻,目光扫过街景,在几个嬉闹追逐的孩童身上停留一瞬,过往的记忆控制不住的翻涌,归乡之喜叫她心潮澎湃,真元沸腾。
江意看到街边的桂花年糕,忽然很想尝尝味道,一摸腰间才惊觉她没有凡间可用的银两。
“无双,你有铜钱或者银角子吗?”江意问。
辛无双猛然回神,也下意识按了下腰间,摇头。
江意失笑,暗中传音,“我们两个修仙者,竟然买不起凡间一块桂花年糕,走吧,去苍灵观。”
苍灵观坐落在石桥镇中最繁华的地段,此时观中灯火通明,朱漆大门洞开。
小贩在观外牌楼下叫卖着桃木剑与平安符,观内香火缭绕,善男信女们排成长队,手持线香虔诚参拜,向苍灵仙君祈求平安与丰收。
孩童们围着卖糖人的商贩流口水,旁边还有个蓝衣道士,正在铁口直断的旗子下给一位妇人算命。
“求仙长赐一颗丹药!我爹……我爹撑不过今晚了!求求仙长了!”
嘶哑的哭喊刺破市集的喧闹,引得众人围观,江意和辛无双也在其中。
只见瘦骨嶙峋的少年跪在苍灵观外青石阶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他身上只穿一件补丁单衣,满手冻疮,身体在冬日寒风中瑟瑟抖。
人群沉默地围成半圆,苍灵观内走出一名鹤童颜的老道士,身穿蓝色棉道袍,手挽拂尘,打扮与赤松子十分相像,但却比赤松子少了仙家气度,多了凡尘浊气。
他也确实只是个后天功力圆满,距离练气期只差一线的凡人,跨不过去,说明他没有灵根,没有仙缘。
“小子,你可知仙家一颗丹药要耗费多少天材地宝?便是将整个石桥镇卖了,也换不来半颗!”
少年扑上去抱住老道的腿,“抽我的血,剥我的骨,您把我三魂七魄炼了都行,只求您救救我爹,我只剩我爹了,求求您!”
“放肆!”
老道身上劲气一震,少年登时被震得从石阶上滚下去。
“凡人寿数自有天定,强求反倒折福。你今日在此哭闹,扰了道观清净不说,更显得不知天高地厚。倒不如回去好生尽孝,让你爹走得安心些!”
老道甩袖离去,过了半晌人群才敢出声。
“什么狗屁道士!”裹着破棉袄的老汉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家小孙女前几日被马踢了,我抱着她在道观门口求了一夜,他们眼睁睁看着小小的丫头吐尽了血咽了气,都不肯出手救治,黑了心肝的!”
旁边卖炭的汉子冷笑,“修仙的挥挥手就能救人命,偏生说着什么仙凡有别,冷眼旁观。我婆娘去年难产,也是求到观里,你猜那些道士怎么说?‘凡人生死自有定数’,呸!”
“小声些!”卖糕的老妪慌忙制止,紧张地望了望观门方向,“让那些道长听见,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世道,咱们凡人的命,在他们眼里怕是连这炉灶里的炭都不如。”
求药的少年满脸是血,从石阶下爬起,绝望痛哭,哭了片刻想起家中老爹,强忍悲痛抹掉眼泪和脸上的血,踉踉跄跄地回家。
辛无双在人群中站了片刻,目光一凝,取出一粒养元丹,跟上那个少年。
“无……”
江意张口欲言,最终到嘴边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无力地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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