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十月了,离过年也没多长时间了。等到开春後,孝期也算过了一年。到时想做些什麽也算好干些。虽说这时空同样讲究守孝三年,但对於靠天丶靠地吃饭的农人来讲,又哪里有那麽多规矩。大多数人家都是七期一过就该干嘛干嘛了,再贫穷些的确是头七一过就忙去了。
淑宁走到村头,见弟弟正在村头那棵古老的槐树下玩儿着,也不由笑了。华子眼尖的看见了姐姐,立马跑到淑宁跟前,跟着淑宁去地里,也不理会身後虎子们的叫喊声。
淑宁挖了芋头,华子乖巧的帮姐姐扛着小锄头。姐弟俩有说有笑的回了家。淑宁放下背篓子,却见邬氏也在,当下心里有些不喜,然面上也还是堆满笑容,叫了声大伯娘。
邬氏笑着点点头,见淑宁挖了半篓子芋头,笑道:「这芋头倒是长得挺好的嘛。你大伯和哥哥们最是喜欢吃,我前天挖了些回来倒是一顿就吃完了。」
淑宁埋头也不接话,假装没听见。暗中鄙视了一把,这半年来也没见她来过几次,可但凡来一次,哪一次又是空着手回去的?就是两把青菜她也能拿去。却没见过她给过这个家一星半点的,倒是秋叔家还经常帮着自家。
戴氏笑道:「大哥要是喜欢,那大嫂拿些回去吃吧。我家人少,也吃不完这麽多。」
邬氏一听,顿时满脸笑容的道:「那嫂子也不跟你客气了。家里若是没啥就来找咱。怎麽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不是。」
淑宁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在心里把那邬氏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邬氏又跟戴氏说了一会儿话。又说天色已不早,也该家去了云云。一边说着还颇为自来熟的去捡芋子。淑宁一把拿过一个小的空篮子,笑道:「大伯娘,还是我来吧,反正我手脏。」说完也不等邬氏说话,转过身子挡着邬氏开始捡那芋子,淑宁专挑那起被挖断的,长相不好个头也不咋的那一类。估摸着有了一顿的量,淑宁直起身
3丶大伯娘(下)。。。
子,对邬氏道:「大伯娘,我和您一块去吧。正好上次大伯娘借的砍刀,这次我就一趟拿回来,省的倒时大伯娘还要在跑一回。」
邬氏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哆嗦着嘴唇。瞪了淑宁一眼,跟戴氏说了句话就灰溜溜的走了。淑宁笑眯眯的跟着邬氏,能气气这邬氏也是好的。只是看着手里的芋子,淑宁朝前边的大伯娘很是无奈的瞪了一眼。
走了几条田埂,过了条小河沟,经过一个小坝子就看见了一个农家院子。淑宁一年到头来大伯家的次数很少,然每次来都忍不住心下唾弃一番。四间大瓦房,还喂着两头头猪,一头牛。算是村里的富户了,却还要去占咱家兄弟的那点子家什,真真是不要脸。
「阿婆。大伯。」淑宁在院门口甜甜的叫道。
崔婆子坐在院子里剁猪草,大伯在弄做活的把式。崔婆子见到孙女,笑道:「宁姐儿来了。」
季全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皮肤晒得很黑,已经四十岁了。对淑宁姐弟俩倒也疼爱,然这老实人怕自家婆娘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邬氏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虽知道自家婆娘爱占兄弟一家子的便宜,却也不敢说。因这原因,淑宁对这老实人也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季全黑黢黢的脸上挂着笑容,正想留侄女在家用饭,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邬氏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朝侄女点了点头,又低头做手里的把式。
崔婆子虽是快六十的人了,身子骨确硬朗得很,淑宁对她也是不咋的感冒。早些年这崔婆子厉害得很,她刚出生那会儿,那时一大家子还没分家,她这阿婆嫌弃她是个赔钱货,对戴氏很是不喜欢,成天阴阳怪气儿的,又被那邬氏撺掇着,没少给戴氏小鞋穿。逼得她娘成天眼泪汪汪的,好在她爹也是个疼人的,见不得小媳妇受欺负,又不敢说自家娘,一家子也就搬出来过了。
刚分家那会儿,家里是穷得揭不开锅,一小间泥坯房子,雨稍稍大点就从屋顶漏进屋子里来。好在她爹也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加上脑子活络,嘴巴也来。这家里一年一年也才算是好了起来。
邬氏将那芋子倒出来,崔婆子见了笑得眯了眯眼,对淑宁道:「宁姐,华子咋没来。「
淑宁回道:「华子皮得很,在家呢。「
崔婆子虽是不喜欢孙女,但对华子那小孙子倒是喜欢的紧。对淑宁道:「这男娃儿,有哪个不皮的,让你娘可别再打他,你爹就这麽根独苗,合该宠他些。」
又想到前些日子进城去买的糖,赶紧回了屋包了一小包来,只捡了两颗给淑宁,道:「这给你弟弟拿去。」说着又不放心的看了淑宁一眼,嘱咐道:「这你吃两颗,剩下的可
3丶大伯娘(下)。。。
是给华子留着的,你这做姐姐的可不能偷吃。」
淑宁一把接过那包糙糖,将另外的那两颗也一股塞进那包里,嘴里说道:「我可不喜吃这个,对牙不好。」
崔婆子诧异的看了淑宁一眼,也没说话。季全就像没听见她们说话似地,只管做自己的活计。
淑宁不耐的皱皱眉头,一把拿过篮子,对着邬氏道:「大伯娘,那砍刀在哪儿,我拿着好家去。」
邬氏不情愿的进了柴房把那砍刀拿了出来,递给淑宁,道:「你娘还在家等着呢,你也早点回去吧。」
淑宁接过砍刀,朝厨房看了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了邬氏一眼,这才拿着篮子砍刀出了院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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