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没再多劝,由他空着手出去。
和预想中的一样,过了几天,胡汉开着车去学校门口找他,说是安排好了,永贤镇上一个点开展西边的运输业务,公滩那边一个点则往东,往东的先归他跑。
高中的本地学生大都通校,雷明提前跟老师报备说母亲早死,父亲有病,要经常照顾,因而在通校本上盖成了章。宿舍里的同学对他的行踪产生了好奇,尤其是下铺,时常问他:「你不是陈家村的吗?你爸做什麽的,现在住县里?」
「嗯,卖了房子和地,就为了看病。」雷明阻止他的好奇,又要博取他的同情,「我没法安心念书够苦的了,你替我保守秘密,我谢谢你。」
同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雷明却无暇顾及,忙着上课加开车,经常连着十来天不回家。陈秀春觉得不对劲,每回问他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跟罗慧诉苦。罗慧虽也好久没见着雷明,但陈清峰去了市里读书後也两个礼拜才回一次,所以她以为高中比初中更忙,於是安慰完奶奶,又提醒自己问问雷明到底在忙什麽。
这天下午,她放学回家,照例来院子里剪鞋圈。她见院子里停着车,屋门洞开,便探头叫了声:「雷明?」
「……」
「雷明,你在吗?」她走进,瞧见房门半掩,床上躺着一个人。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门把,床上的人就醒了。雷明隐约听到动静,惊坐而起,瞧见是她,又有片刻恍惚,懊恼地伸手从脑门往後捋了下。
「你这麽困?」
雷明坐在床沿:「有事?」
「没事。」
「……」
「奶奶不在。」
「我知道。」
雷明打了个哈欠:「你进来吧。」
罗慧进去,瞧他无精打采的:「我吵醒你了?」
「没。」雷明口渴得厉害,「帮我倒碗水。」
罗慧环顾四周,屋里没有,就去外面拿碗,从水壶里倒了点给他。但细细一看,水里竟有不少翻斗虫,只好泼了,从热水瓶里重新倒。
热水瓶里的水是冷的。
「奶奶在家喝什麽呀,」她觉得他们俩过得太糙了,「我得去把水壶洗乾净。」
「你放着,我自己洗。」雷明咕嘟咕嘟喝了,穿鞋下床,不料刚挪步就差点一个趔趄。罗慧忙去扶,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
「呀。」她立马握住他的,「怎麽这麽烫?」
「……」
「你不会发烧了吧。」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雷明一回来就往床上躺,躺到现在头脑依旧昏沉。他第二个哈欠没打完,罗慧的手却快速下移,先是用力地压他的脸,再往下,用手背紧贴他的脖子,像在分辨不同位置的温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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