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要打脸,其他地方无所谓。」明瑞不知图凌的心思仍然跪著,心里担忧的不是面子问题不是其他人的观感,要是脸上带伤了,乔乔醒来看见肯定会为他心疼,他舍不得。
「叫你起来,耳聋了是吗?!」用力推了下明瑞的左肩,发现长子结实不少,由於明瑞这时穿的衣裤比较贴身,自上往下望,整个骨架子该有肌肉的地方都不含糊地鼓起了。
嗯,不错嘛,在澳洲的柔道界素有小图凌之称的长子看来真的长大了,身材大部份遗传到老婆的生身之父,比他十八岁那时还要显壮些,图凌看著看著,骄傲得两侧嘴角几乎都要忍不住的往上翘啦。
「爸,我知道错了,我不敢跟你对打,我自愿领罚。」开玩笑,再让暴力老头继续看他两种武术交互运用,那他还活得过今晚吗?还是乖乖的跪著挨揍比较保险一点。
「你只要顶住五分钟不被我掀倒,这事在我这里就算了结,你那两个爷爷,我会帮你顶著。」见明瑞还在犹豫,图凌乾脆先退开几步,转身环视整个道馆内部。
空间很宽敞,空气也不闷,放置一旁没有收起的几件护具都还很新,胶质地板看得出常常清洁留下的刮痕,长子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总是心无旁鹜全力以赴,看来这回也是如此。
「……爸,要记得,不要打我的脸。」明瑞等著图凌的保证,暂时还不敢贸然地站起来,「拜托。」
「好啦,真多废话耶你。」担心啥?他是那种不懂给已经成年的儿子面子的那种人吗?
事实证明,他是个讲信用的老子,犬子被他狠狠踹了好几脚,身上不知青了几块,手脚跟颈子以上硬是连一点小刮伤都没有。
不敢对暴力老头全力以赴的明瑞只挡不攻,自然撑不过五分钟,被教训得够呛之後还要爬起来故作无事样的移动脚步,领他家老头回图家睡自己以前的房间,平常觉得并不长的距离因为肋里的灼痛感,感觉格外漫长。
「妈,冷凝喷剂放在哪?」看见长子回爷爷跟奶奶的问话回得频频舒长气,额鬓都是冷汗,图凌也不是不心疼的。
图奶奶先拿一罐肌乐给图凌,看他撩高明瑞的上衣露出的伤势,马上去将一整套治疗外伤的家俬都搬过来放在图凌手边。
「小瑞,这怎麽回事?」当奶奶的第一次看见长孙被人伤得整片胸膛红肿带紫,问话的口气很是不舍。
「不用替他担心,这只是看起来严重,过两天就没事了。」图凌替痛到无法正常回答的明瑞回应他妈,手指还在逐一按压,检查明瑞每一根肋骨的每一寸,「这里呢?会不会觉得特别痛?不会?那这里呢?」
明瑞闭著眼,一下又一下的摇头,一声又一声的闷哼,就是不敢痛叫出声。当他第二天起身起不来,发现只能用滚的才能下床,双手已经无法高举过肩了。
在多方药物的交互作用下,伤势获得控制的明子乔半夜曾短暂醒来,只是人还很虚弱,没多久便又沉沉睡去。可当他一听见明瑞跟明兴诚轻声说话的声音,便马上睁开双眼移动双瞳,急切的寻找著爱人的身影。
「醒了?」开学在即,正要明瑞先帮明子乔请病假的明兴诚看见长孙凝在么儿头部方向的双眼一瞬间大睁,便跟著转头去看,伸手轻捂明子乔的额头。
「瑞……」么儿不知怎麽回事,整个人眼里似乎只装得下明瑞,「好冷……」
因为全身麻醉没有完全退尽又紧接著定时在点滴注入止痛剂,明子乔想抬手虚软的手臂却不听使唤,不过他的手指才一舒一缩,明瑞马上就靠过来握住。
「我再去要一床毯子?」明子乔平时唇红齿白的,现在嘴唇却快跟牙齿一样白了,明瑞看了,整片胸膛只觉更加的灼痛。
明子乔欲言又止,因为额头上的手移开了,他察觉到围绕著这张病床的,不止只有明瑞。
「我去拿了,你如果很累就继续睡,睡觉对你的伤势复原很有帮助的。」这家医院的加护单间不多,当前都满了,明瑞放开明子乔的手穿过一顶顶的病床,去找远在另一头巡视的护士问毯子,明子乔顿时觉得冷气从被放开的那手灌进体内,冻得他遍体生寒。
么儿对长孙近似撒娇的举动,明爸都看在眼里,但还不至於想歪,只是更肯定长孙的付出,否则怎能赢得么儿这般的依赖?
「乔乔,你爹地也来了,他还没看见你醒来,我去换他进来。」明爸摸了下明子乔的手背,说完就出去了,没过一分钟,便换乔爸步伐匆匆的走了进来。
「我的宝贝啊,你现在觉得怎麽样?伤口会不会还很痛?」乔仲凛双手握住明瑞刚刚握过的那手不停揉搓,明子乔逐渐有了回温的舒适感。
「不……不会,只是,麻麻的。」跟爹地上周才刚视讯过,但能够触碰得到有体温的爹地还是最好的,明子乔眼睫一湿,嘴角也朝下撇,好像下一秒就要放声大哭。
可是,出乎乔爸所料的,明子乔非但没有哭,还在有人靠近的时候收拾起表情,眨掉眼里的水气,似乎不想让来人看见他的脆弱,乔爸掉头一看,原来是明瑞,正单手抱著一件毯子走过来。
「爷爷,我给乔……小舅盖被子。」明瑞先朝乔仲凛报备了,才抖开毯子仔细的将明子乔从脖子覆到脚板。
么儿望向长孙的眼神,让乔爸心头一懔。
经历过明峰跟明宁当年那一闹,乔仲凛对於血亲之间的暧昧,也不敢再等閒视之。
见小爷爷突然冷下脸瞪著他,明瑞有些不知所措,明子乔还希望他来握著他,便将手指伸出毯子,去碰他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