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叩头起身,接过骨哨,缓步朝宫外走去。
喜鹊抬起小脑袋,在第二声铜钟响起时飞走,一连飞跃三千里。
魏国国都,有人在窗边举手接住这远道而来的鹊鸟,解下碎布来到里间。
“大人,魍座守有信——”
连山带水的巨型石案前,男人微弯着腰,正拎着一把金刀给盘踞在假山上的大蟒切牛肉:“念。”
侍者:“座守说,找到小主子了。”
“哒——”金刀被人叩在案上,里间良久无声。
侍者抬了抬头,透过珠帘望向里间的人。
对方该是不相信这个消息,便定在原地考量它的真假。
毕竟那位早已化作大火里的一捧灰了,一个死人怎么能逃出生天,跑去楚国生下孩子?
那孩子的存在,从来都只是男人做的一个假想猜测罢了。
他派人去楚国找了十多年,找来找去,也不过是对那场大火心存侥幸,希望那位没死而已。
男人背对着珠帘:“再探。”
八月二十一。
入夜后,一场泼天大雨落下楚京。
满宫青衣卫倾巢而出,顶着冰冷的暴雨在各处奔波。
大灰猫瞧着一个个面容肃杀的青衣卫进出宫门,悄悄起身,摘了一片莲叶盖在身上,顶着大雨出去。
白猫坐在长廊下,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冷冷望着它。
“别看我,我没踏上你那长廊半步,也没打算抢你的地盘。”灰猫走在大雨中,没往廊下去。
白猫:“你最好说到做到,脏东西。”
灰猫没在意对方的话,跟在青衣卫的身后快步溜出皇宫。
它顶着夜色来到侯府,在大黄猫暴怒的嘶吼声中淡定道:“我找谢遇。”
大黄猫凶神恶煞:“先打一架!”
灰猫转身就走:“那我走了,樊璃你们自己去救。”
大黄:“……”
三三听到猫打架的声响,连忙顶着大雨跑上屋顶:“别打了!谢遇又咬樊璃了!”
灰猫翻身把大黄摁在爪子下,朝小黑猫望去:“你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三三:“我就是黑!快来,谢遇咬得可凶了,劝都劝不住!”
灰猫跟着三三走去,跳到院中抖了抖雨,轻轻推开门缝。
屋中,雪意窝在里侧睡得四仰八叉。
樊璃躺在外侧,手抓着床单用力到发白。
谢遇伏在他身上,一只手撑着床头,一只手捏着少年的脸上抬,露出整个颈项。
他埋首在那纤细颈间,含着颈上咬痕汲取温热的血液。
“啊……”裂痛中,少年压着声从喉间痛哼出声,凄离双目落在虚空,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耳垂。
谢遇微动,唇舌下移,落在少年锁骨处。
少年攥紧那描金衣袖,吞下泪低斥一声。
“够了!”
谢遇犬齿触碰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