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温声安抚道:“密探非必要不会杀人,胡嬷嬷是他的棋子,这颗棋子死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樊静伦抓到他话语中的漏洞,问道:“你知道他的来意?”
“进府的探子一半为了樊璃,一半为了楚氏,这些年处理过的人太多了,我自然知道一些——”
陆言给对方顺了顺额发,指尖碰上那冰凉脸颊:“不说探子了,今天没向夫人撒气吧?”
“撒了。”
“……她还是不容易的,年纪也大了,以后别跟她犯浑。”
樊静伦拍开陆言的手爬上牛车:“管到我头上了,老男人!”
高高扬起的鞭子啪嗒抽上牛屁股。
牛车一咕噜跑出去老远,陆言站在门前无奈失笑。
樊璃回到西脚院后,拽着谢遇衣袖扯了两下。
“帮我看看柜子里还有多少存粮,坏没有?”
谢遇缓缓抽出袖子。
樊璃丢开手说道:“我又没叫你买,你就看还有多少,明晚我去找雪意,让他想办法给我捎点东西进来。”
谢遇听着对方叨叨,坐去胡床。
樊璃端着洗漱的杯子、盆子过来,摸到谢遇的肩膀,说道:“你还会带我出去吧?能走远些么?”
“去哪?”
“徐州。”
这梦里,他无处可躲
谢遇动作生硬的推开樊璃。
樊璃踉跄几步,在门口站定轻轻说道:“带我去徐州,我们把那扇城门掀了。”
谢遇靠在椅背上默然看着少年,对方背对他抬腿跨出门槛。
“但一扇门赔一个大将军的命是不够的。”
少年走下台阶:“远远不够。”
小狸花窝在樊璃枕边,看着站在井边哆哆嗦嗦擦拭身体的少年。
“谢遇,你都亲他了,还要杀他么?你干脆一直咬他吧。”
“樊璃疼了就笑,一边笑一边流眼泪,你别笑话他,他是脑袋受伤了才会这样,难过就笑,疼了也笑。”
谢遇望着少年捞着裤腿擦拭腿根的少年。
受伤么?
他垂下双眸,看向自己尖利的鬼爪。
“几时伤的?”
小猫不知道。
它来得太晚了,只从雪意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门外的少年曾重伤而归,身上的骨头碎了好几处,差点没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