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的面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一做小山,言律他们停止夹菜。麻虫问:“顾娘子,这假虾肉和假猪肉是用什么素菜做的呢?闻起来和荤菜没有什么差别。”
落星回道:“假虾肉是用山药做的,假猪肉是用香菇做的。你觉得素菜和荤菜的气味闻起来没有什么差别,是因为调味料味道鲜香。”
我们吃完午饭,走出斋院,我们打算把郑学送回学堂,郑学的学堂离这儿不远,走在路上,一位头戴斗笠,身穿白色上襦,褐色短衫,黑色裤子,布鞋,腰间挂着一个杆秤的男子站在开宝寺的桂花树下,地上放着两个装满红山药的箩筐大声吆喝:“卖红薯,卖红薯!”
一位用木簪挽着白头,耳边簪桂花,画了淡妆,身穿褐色抹胸,黛色短褙子,黑色裤子,云头履,手臂上挂着一个竹篮,竹篮里装着韭菜的老妇人说:“郎君,‘薯’字可说不得啊。”男子向老妇人作揖问:“大娘,这‘薯’字为何说不得啊?”
老妇人作揖回礼说:“我听说‘薯’和官家的名听起来一样,需要避讳。”
男子挠着头说:“那我该怎么说呢?”
老妇人说:“红山药。”老妇人叮嘱说:“郎君,这附近有官员出没,切莫再说错,我郎君以前就是卖这个的,他上个月不知道有这个避讳,已经被一位穿着绿色官服的官员抓走了。”卖红山药的男子点点头,拿出两个最大的红薯说:“大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两个红山药你拿去吃吧。”
老妇人把红山药装进竹篮笑着说:“多谢。”男子和老妇人互相作揖道别。
男子向言律作揖,言律作揖回礼,男子强颜欢笑,对言律说:“小官人,我之前不知道那个字需要避讳,你会抓我去坐牢吗?”
言律回道:“不会。”言律和男子互相作揖道别。
“汴京小学”,门前设有台阶,一位小麦色皮肤,脸型偏方,颧骨突,鹰钩鼻,头戴纶巾,身穿淡青色镶白边圆领宽袖襕衫的夫子站在门口,我们互相行礼。
夫子斥责:“郑学,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你怎么不来学堂上课?”
郑学回道:“申夫子,我这些日子在寺庙读书。”
言律问道:“夫子平时只教书,不管学生?”
申夫子回道:“小官人,你这话说的,我的学生我怎么会不管呢!”
言律说:“既然夫子说你会管学生,为何郑学没来学堂的日子,你好像完全不在意?”
麻虫说:“不想管呗。”
申夫子说:“郑学考卷经常得甲等,我以为他在家自学呢。”
一位头戴淡红色幅巾,穿着白色短衫,灰色裤子,布鞋,腰上挂着杆秤的男子挑着担子经过,他的箩筐里装着石榴,男子大声说:“这夫子是势利眼,只管官员或者有钱人的儿子,普通人的儿子他根本不在意。”麻虫大声骂道:“势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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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接着说:“郑学在学堂受到了同窗的欺负,听说他同窗的爹,叫岑推官。”
申夫子尴尬地说:“我对此不知情。”
马成呵斥:“申夫子,你把岑推官的儿子给我们叫出来。”
申夫子进了学堂,不一会儿,他和一位留着“棋格角”,身穿白色镶青边襕衫的小郎君走出学堂,小郎君长相丑陋,耳有反骨,小郎君四处张望:“谁找我?”
马成说:“我们找你。”
小郎君双手抱臂,趾高气扬地说:“郑学,你还敢来学堂?”
申夫子打圆场说:“只要是‘汴京小学’的学生,都可以来学堂的。”
落星说:“郑学有什么不敢来的,这学堂又不是你家开的。”
言律说:“夫子,你教出来的学生,这么没有礼貌,我们怎么放心,再把郑学交给你管?”
临风接着说:“等我哪天有空了,我跟郑学的爹娘谈谈转学的事情,毕竟在学堂读书的学生常有,考卷能得甲等的学生却不常有。”
申夫子急忙说:“跋扈,快跟大家行个礼。”小郎君面无表情地向我们作揖,我们做手势回礼,马成和马未回了“抱拳礼”。
我小声说:“小郎君的名字跟他挺般配的,飞扬跋扈。”
言律回道:“小郎君这么傲慢无礼,想必他的爹娘平时在家也没有把他管教好。”
马成和马未在小郎君面前表演武术,小郎君拍手鼓掌,不一会儿,表演结束,小郎君说:“再来一遍。”
马成和马未靠近小郎君挥拳,小郎君急忙躲闪。麻虫笑着说:“这小郎君,刚刚还威风得不得了,现在就怂了。”小郎君哇哇大哭。
马成和马未停止挥拳,马成厉声说:“小郎君,你要是再敢欺负郑学,我们下次挥的就是真拳头。”小郎君点点头。
麻虫使劲吸鼻子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尿骚味?”我们都闻到了那种难闻的气味,我和落星用手捂着鼻子。
临风四处张望回道:“可能这街上有动物在小便吧。”
岑跋扈换了个地方站着,他原来站的地方留下一滩水,岑跋扈皱眉哭喊:“夫子,我方才吓尿了。”我们忍俊不禁,申夫子说:“我带跋扈去街上的店铺买衣裳,我们先告辞了。”我们互相作揖道别,郑学进了学堂,我们随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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