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女最善撒谎,蛊惑人心,她第一天到安乐侯府认亲,就让安乐侯夫妇舍弃养了十六年的妹妹。”
孟瑾警惕地盯着姜瑶,对谢清源冷静分析。
“据宾至楼掌柜所言,姜瑶来京入住宾至楼时,穿戴配饰皆为上品,怎会是过的苦日子?”
谢清源反应过来,不悦地怒视姜瑶,“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孟蕊冷冷瞧着姜瑶,她最懂姜瑶打的什么算盘。
迫害不成,便开始卖可怜。
姜瑶察觉到谢清源对孟天的深情,故意放大过去受过的苦楚,借由谢清源对孟天的愧疚和感情,引发其对姜瑶的愧疚和怜悯,由此谋利。
前世,姜瑶这番话,孟蕊就听过好多遍。
安乐侯夫人沈氏,有时会不忍看姜瑶欺负孟蕊,出言劝解。
姜瑶便会开始哭诉自己小时候所受的苦,说来说去,都是她在村里种地,缺衣少食那一套,然后由此说服沈氏,她要在占了自己身份十六年的孟蕊身上讨回来,心里才会舒坦。
沈氏为了亲生女儿开心,便任由孟蕊被打骂折磨。
此时,姜瑶索性悲伤地哭了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受了那么多苦,都是为谢大人你的亲生女儿挡了灾,我有所怨言,难道不应该吗?
之前是我想岔了,差点冤了孟蕊的身份,但今天,我是真的担心她被男人骗走,想要拉她一把。”
她用帕子捂着脸,悄悄偷看谢清源的反应,见对方只皱了眉,没有阻止,继续哭道。
“我一直以为,养母是被渣男负心抛弃,或是丈夫早没了,才会带着我们过苦日子,我怎么会知道,孟蕊的亲生父亲,会是谢大人你这样的身份?
还有孟公子,在雅集上,我就看到他与孟蕊见过面,他们若是兄妹,怎会不相认,所以我才有所怀疑,生怕孟蕊和养母一样,被渣男欺骗辜负……”
她像是意识到说错话,做作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捂着嘴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谢大人,我实在是不知,这么多年,养母从未提起过你,我难免会胡思乱想……”
眼见谢清源面上浮现伤感,孟蕊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
“爹爹,当心此人的诡计!她在利用你对娘亲的感情,想要洗脱她对我做的恶事。”
孟蕊看够了姜瑶拙劣的演技,毫不留情地拆穿:
“姜瑶,你说的这些话,全是负面情绪的发泄,根本经不起推敲。
你说你在乡下生活,那么具体生活了几年?一年?还是两年?你是肤白貌美,十指纤纤,哪里是长期做农活的样子?
你说娘亲把你和二哥丢在家里,差点被狼吃掉,那一年,你几岁?二哥几岁?你和二哥都会武,对付几匹狼,是很难的事吗?
至于你说大哥不在雅集上和我相认,因为那时,你正追着我灭口,是大哥发现打断了你的恶行,才……”
“不是的,你别胡说!”
姜瑶厉声喝止,恨不得冲过去扇孟蕊的嘴,右手不自觉抬起。
孟蕊瑟缩着抖了一下,失声尖叫:“不要!别打我!”
她惊惶地往谢清源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