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恶”,是想打他;假的“可恶”,是要爱上他。YOYO,你说?的“可恶”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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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咿,你说?的“可恶”是哪一种?
梁柯也眼睫低垂,看不?清表情,但沈榷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变化,如同细雨下的湖面,涟漪环绕,摇碎满目星屑似的微光。
沈榷搞不?懂问题出在哪儿,一时有些茫然。
梁柯也只看了那条粉见?,没再往下翻,他正要将?手机还给沈榷,动作进行到一半,门口那儿忽然传来动静。
门从外面打开,漏进一缕走廊中的光线,暧昧的暗红色,如同舞女的裙摆。捷琨走在前头,像是在给谁引路。
房间内的音乐在这时进入一段间奏,音量变轻,沈榷听见?捷琨说?:“就是几个朋友一块玩会儿,唱唱歌,喝点酒,没有乱七八糟。也哥爱干净,从来不?碰脏东西?,你别害怕。”
这句介绍混了些解释的意味,众人或站或坐,纷纷朝门口那儿望了眼。
捷琨回身关门,跟在后?面的人顺势向?前迈了步,两人的位置对调。也是在这一瞬间,梁柯也抬眸看过来,秦咿的目光直接与他撞上。
她看见?他眼眸漆黑,如同积压着整整一季的风雨,也看见?他手上的纱布,雪白的颜色让秦咿心口疼了下,有点难熬。
“本事不?小,能找到这来。”梁柯也语气冷淡,一面说?话,一面瞥了眼捷琨。
捷琨低着头,把?分散的台球用三角框套住,往开球点一推,压根不?接梁柯也的眼神。
秦咿解释说?:“你别生气,是我想见?你,捷琨才给了我地址,带我进来。”
和捷琨通完电话后?,秦咿立即打车从学校过来,她有些着急,没化妆,连身裙外罩了件针织开衫,馨香柔软。
她不?仅皮肤白,发质也好,长发轻盈散开,铺满脊背,耳边一对细细的流苏耳线,末端坠着小巧的粉光澳白珠。
这副模样,乍看有些淡,仔细端详,能感觉到一股温婉恬静的书香气,非常养眼。
众人虽然搞不?清秦咿的来路,却也知道?她是捷琨亲自引进来的,而捷琨背后?是梁柯也。所以,看过一眼后?,目光纷纷收回,各玩各的,没人多嘴。
包厢里?又恢复热闹,但是,这份闹与先前不?同,刻意压低了些,显得雾气蒙蒙。
梁柯也还拿着沈榷的手机,眼睛却看向?秦咿,神色晦暗不?清。
秦咿并未躲闪,迎着他的目光朝他走近一点,轻声说?:“梁柯也,我想见?你。”
她态度温和,却也坚定。
梁柯也身形似乎有一瞬的僵,他掩饰性的向?后?靠了靠,挨着椅背,没应秦咿那句话,而是转向?沈榷,故意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榷有点跟不?上思路,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报上姓名。
梁柯也又说?:“哪个‘que’字?”
沈榷不?认识秦咿,但是,看梁柯也的反应,猜也猜得出他们关系不?寻常。这样一来,沈榷的位置就有些尴尬,她想拿回手机,梁柯也却不?松手,她只得指尖沾水,写在桌面上。
木字旁,商榷的“榷”,不?算常见?的一个字。
梁柯也扫了眼,手机抵在指尖转了转,忽然说?:“我记得有一种说?法,‘榷’字形似鹤颈,有纤长优雅的意境。”
沈榷摸不?准梁柯也的想法,也不?敢得罪他,硬着头皮顺着聊下去:“‘榷’字拿掉木字旁是‘隺’字,‘隺’的确有长颈的含义,也指鸟雀飞往高处,而‘榷’字的本义是一种桥梁。”
“桥——”梁柯也似乎对这种咬文嚼字的话题很有兴趣,他目光移到秦咿那儿,看着她,话音倏地一转,“你说?,是架桥的梁木硬,还是那颗暖不?热的人心更?硬一些?”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榷被?问懵了,答不?上来,表情既尴尬又无措,求救似的朝秦咿瞥了眼。
秦咿知道?梁柯也是故意晾着她,她没生气,也不?觉得难堪,感受到沈榷的视线,还朝对方笑了笑。
她放软眉目,这一笑清甜乖巧,十分漂亮。
不?仅沈榷看见?了,梁柯也同样看得清清楚楚,他眼底光影发沉,喉结也跟着滚了滚,反手将?手机丢还给沈榷,示意她到别处玩去。
沈榷连忙起?身让位,一刻都不?多留。
其他人都被?赶走,长沙发这边显出几分空旷,无人说?话,更?显气氛静默。
桌面上放着好几盒烟,梁柯也这阵子烟瘾格外大,嗓子也不?要了,他拿起?一盒,发现是空的,随手揉皱,又去拿另一盒。
就在这时,秦咿绕过矮桌,走到他身边。
她靠近他,带着甜味的气息弥漫过来,散在梁柯也脸上,下一秒,她手心覆上梁柯也的手背,压住他拿烟的那只手。
完全出乎他预料的——
肌肤相触。
梁柯也明显一愣,手指和肩背同时僵住。
与梁柯也的僵硬相比,秦咿却是软的,皮肤细腻,体温带着浅浅的香味,暖热他冰冷的指尖。
包厢里?没有窗,天光透不?进来,深蓝的氛围灯幽幽覆盖。
晦涩迷离下,有人唱歌,有人举杯相碰,有人赢了游戏击掌庆贺。梁柯也却听不?见?那些,耳边只有潮水般起?伏的呼吸,以及,节奏鲜明的心跳。
他看着秦咿的眼睛,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着。
一下,再一下。
“别抽烟,”秦咿声音很轻,与他对视时目光软得像绒布,“对伤口不?好。”
两人离得近,说?话时难免气息交融,一种近乎危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