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大爷要说话算话。」
土豆看着苏愉瘦得只剩一副骨头的模样,忽然笑了:「我其实,和小肥鸟,一样。」
「苏愉,大爷说过,要纠缠你一辈子的。」
「傻土豆,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死。」
「我不是因为你而死,你可别自恋了,纯粹是大爷我自己的选择罢了。」
…………………………
极寒大雪中,漫天星辰下,一个踉跄的身影手里拿着一个铜铃。
铜铃折射出一片光斑,为这个人指引方向。
在这个人身後,唐月和张阳脸色发白。
「薛遇!停下休息一下!」
张阳崩溃大喊:「温度太低了!我们会被冻死的!」
前方的身影还是没有停下。
唐月被冻得脸色苍白,她虽穿着防寒服,但也耐不住日复一日的赶路。
她把财迷往包里塞了塞,扯住摔倒的张阳:「他不会停下的……铜铃只有在晚上才能定位。」
张阳强撑着刚站起来,膝盖一软,又跪在地上。
他们赶了四个月的路。
从南方,走到了最北方。
不是他不想走,是他真的走不动了。
脚掌被磨穿,仅仅靠着财迷空间里苏愉之前吞的异能水恢复。
铁打的人也无法再继续走了。
唐月去拉张阳,结果自己眼睛一花,摔进雪里。
薛遇穿着防寒服,他浑身布满黑色纹路,锋利的黑色指甲死死捏着那个铜铃。
机械地往前走着,直到天亮,铜铃的指引光斑消失了。
尸化的符纸失效消失,薛遇扑通一声倒进雪里。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上的两个戒指。
一个,戴在他的无名指,一个,用红绳拴着,挂在自己手腕。
薛遇眼眶通红,他没抓住苏愉的手,他眼睁睁看着裂开的地面合上,看着手心里苏愉的手指抽走,只留下她的戒指………
他发了疯一般杀死了拖住他的句芒,撬出他的晶体,不顾众人的阻拦碾碎。
可那又怎麽样呢?
句芒还是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用最後一丝力气,把苏愉带走了。
他找了四个月,还是没有找到。
脚步声靠近,一只苍老枯瘦的手把他从雪地里拽了起来。
薛遇看着眼前的老人,喃喃:「师父……」
薛定世轻轻擦了擦薛遇头盔上的积雪,叹息一声:「孩子,她不会死。」
薛遇眼角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师父,真的出现了。
他一声不吭,只是掉眼泪,薛定世心却揪了起来:「是我来晚了。」
「师父,你去哪里了?」
薛遇伸出手,用仅剩的力气拽住薛定世的衣角。
「我去了首都,去处理茉莉的同党。」
薛遇眼泪还是不停掉,他也不说话,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