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确实不知道。
谢蕴之倒是挺有医德,只将此事告诉了南羽白,连她都敢瞒着。
难怪对方不肯待在太医院,活了一大把年纪,最後还是自请出宫了。
跟後宫那群勾心斗角的男子周旋久了,不仅生死难料,对德行高的人更是一种折磨。
只是谢蕴之养出的这个孙子……
叶昕从石桌上下来,抬袖捋了一把自己额前的那条小辫子,扎在辫尾的金色流苏带子轻轻晃动。她淡声吩咐:「红菱,送客。」
叶昕不想搭理谢宝容,又不能在南羽白面前把人怎麽样。
索性让红菱把人赶走。
红菱听出了叶昕话中的冷意,点头应是,转身直接把门推开。
南羽白听见开门的声音,被吓得浑身一颤,他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小模样可怜兮兮。
红菱知道不能吓到南羽白,他示意南羽白转移视线,「白公子,打扰。女君在外面等你。」
南羽白果然看向了屋外。
今晚的叶昕格外漂亮,美得让人心惊,南羽白和站在院里的叶昕对视了一眼,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去,狼狈地擦着眼泪。
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若不是男子,什麽才貌双绝丶冠绝京都,他担不起这个名声了。
如今的叶昕才应当算京城里顶顶漂亮的人,是种不分雌雄的漂亮。
「女君姐姐!」一旁的谢宝容惊喜地叫了声。
可他还没靠近叶昕,手臂便被红菱抓住。
谢宝容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自己肩骨处传来「喀拉」一声,他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清秀的小脸发愣,又後知後觉的感知到巨大痛楚。
谢宝容惊恐地张嘴,正要叫出声,就被身後的红菱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拖了出去。
南羽白抬头就没见到谢宝容了,只瞧见了站在院中慢慢朝他伸出手的叶昕。
院中月光如同洒了一片银色水光,映着叶昕的漂亮眉眼,仿佛她的声音也透着月色般的温柔。
她看着眼圈湿红的南羽白,说:「过来。」
*
月上柳梢,花市灯明。
东街的人群熙熙攘攘,货郎吆喝声不断,街边许多小贩卖力地招呼客人,锅里是热腾腾的小汤圆丶小推车上摆着各种可爱的动物样式的灯笼丶老奶奶手上糖丝翻飞,不一会儿就做出个精致的糖人……微凉的初春,东街却是热气滚滚,灯火如昼,热闹非凡。
南羽白被叶昕牵着手,眼底是掩藏不住的震惊神色,
他步伐矜持,素色面纱随风轻轻飘动,眼睛却是好奇又欣喜地看看左边丶瞧瞧右边,像是看得眼花缭乱,却又舍不得挪开目光,连自己的手被叶昕牵着这事都忘了。
他只听见好友给自己介绍过花灯节的盛况,却从未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