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晴平生最讨厌说这句话的人,但换在赵穆身上,她竟觉得贴切极了。
赵穆好像对什麽都没有强烈的情感需求,现在恩怨已了,好像变得更加无欲无求了。
可……他们终於能顺利在一起了,又这麽久没见,不是应该亲亲抱抱举高高才对吗?
林秋晴发现自己有些近乡情怯,从前她顾着自己的小命,什麽都豁得出去,如今一切太平安好,怎麽反而有些被束缚住了。
两人隔空凝望,似乎赵穆的眼神也不如从前那版热烈了。
难道没了那些阻碍,他们的感情也跟着没了吗?
她不会这麽倒霉吧?!
林秋晴刻意笑了笑,扯了扯赵穆的衣袖:「大人怎麽一回来就窝在书房,这皇帝就逮着你一个人做事啊,你刚替他守灵回来,也不说让你歇歇。」
赵穆眉宇间仍凝着清冷之意,他偏头:「不可妄议君王,跟我进来。」
林秋晴错愕了下,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赵穆的语调像极了两人还没有交心之前的样子,透着淡漠与疏离。
这人莫不是事情定下後,反而害羞上了?
书房内暗香弥漫,置放的挂耳香炉里燃的是百合花,折式屏风後的公案上,书卷垒成小山,整理的,没整理的,通通拢在了一起。
居然公务繁忙到了这个地步。
不行不行,这要是操劳坏了身子,她下半辈子岂不是无幸福可言了。
「大人,」林秋晴轻车熟路地俯在他手旁,细声细语地拖长了尾音,「大人最近是犯了眼疾吗?」
这麽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摆在眼前,看不见是吧?
「……」
赵穆轻而易举就听出了林秋晴的阴阳,可不仅不反感,还身心都甚是舒快。
但是隐忍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有点怕正眼瞧她,更加不敢坦然宣露自己的心思。
守灵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思念和思考,眼前的这个女子,他越想她只属於他,越是不能心安理得地拥有这一切。
於是赵穆正襟危坐起来:「来找我,有什麽事?」
林秋晴:「???」
她几乎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这幻听也太严重了。
林秋晴简直要气笑了:「你把我叫进来,又问我有什麽事,赵大人,你没什麽事吧?」
赵穆陡然回神,惊觉自己方才说了自相矛盾的蠢话。
但他丝毫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紧了紧藏在广袖下的拳头,不动声色地隐去了尴尬的羞赧之意。
赵穆清了下嗓子,缓解尴尬:「看你跑的急,以为有什麽急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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