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衍打断了玉珩:「从前既然决定不沾手权柄,如今便不会再有染指。」
「再者,倘若为了某人某物去争名夺利,那之後便是无尽的隐患。」
玉珩长吸一口气,深呼吸一下。
呼尽了气,玉珩无声中默认了苍衍的态度,重新看向箜冥:「明日又该遭罪了,小东西。」
……
天帝继位之时,苍衍与玉珩便是深深扎在了他的心底,成了难以忽视的眼中钉肉中刺。
未免二人有什麽大逆不道的动向,天帝自然也少将自己的人塞进归墟殿与净明殿中。
箜冥前脚出岔子,後脚天帝这边便有了消息。
天帝已褪去锦衣华服,独身坐在观星台上,看着漫天星辰此消彼长地亮着。
他莫名有些头疼,又疲惫得厉害。
「本以为只有一个玉珩,现在还多一个苍衍,」天帝重重叹了一口气,「灰羽,本君若是有此天姿……」
他没继续说下去,调转话锋:「你如何见解?」
就见一只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转眼化形成一个青年模样。
他身着鸦青束袖长袍,肩颈点着鸦羽,半身立在背光的暗处。
「帝君,从前二位仙尊无欲无求,您与他二人自然相安无事,」灰羽道,「可箜冥出现後,二位仙尊确实屡次踩着规矩挑战您……」
「属下觉得,箜冥不可再留在二位仙尊身侧。」
观星台上寂静无言,天帝眼神说不清是放空,还是不愿去想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
他心里闪过了无数条路,却还是只能问:「你怎麽看?」
「属下觉得,训教院是个不错的地方。」灰羽道。
「训教院……」天帝喃喃,「那个地方,已经没人能教她术法了。」
「放眼天界,就连本君都比不过苍衍和玉珩其一,」天帝自嘲一般笑了一下,「让那箜冥去训教院学,岂不是要翻了天。」
「万事皆有解法,」灰羽道,「若是事情当真闹大了,兴许反而比如今易解。」
天帝偏头,双眸微垂,回味着其中细节,良久才见嘴角稍有弧度扬起。
他胸口闷气这才舒展,重新望向星盘之处,神色渐渐悠然:「那便这麽安排吧。」
箜冥被点入训教院的安排很快就落实到了净明殿。
苍衍对此没多说什麽,本意便是要给箜冥学术法铺上正轨的,去训教院磨炼心性也好。
而箜冥自知理亏,虽然不乐意去训教院,也还是照着苍衍的安排去做了。
入院那日,箜冥独身一人赶往训教院,迎着所有人的视线,冲灵殊仙君行了大礼。
「弟子箜冥,拜见灵殊仙君。」
素来娇纵的箜冥如今这般乖顺,看得边上议论声是此起彼伏。
其中自然是也有调戏箜冥的那个小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