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他是门内其他长老於山下捡来的一个,但长大後成了剑痴,日日只知练剑,所以门内的弟子与他相见的次数也是极少的,这也怪不得裴萱萱对於此人不熟。
正看着两人对峙的画面起劲,她强忍好几次想要将脚放上椅坐踩着的冲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挺着腰杆坐在原位磕着瓜子。
本以为二人打了招呼会立马开战,岂料莫离紧握着剑的手忽地一松,佩剑「铛」地一声落地,将一直保持警觉的岳嵘给吓了一跳,也让裴萱萱换上了一个迷惑的表情。
「抱歉,师兄。」
莫离对着岳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随即便弯腰去拾剑,蹲下的一刻,却看到他本该望向剑柄的眸子转至台上,於锁定了裴萱萱之後,露出一个温柔却又略显诡异的笑容。
「嘶」
感觉自己像被射了一发冷箭,裴萱萱瞬间把背靠上椅背,仿若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
就好似,他的眼中带着股奇异的光,正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她的意识。
紧张地咬紧唇,稍微给她唤回了一些理智,裴萱萱鼓起勇气再朝莫离看去,却怎麽都读不出方才的那种恐惧之感了。
而莫离见她的视线终舍得分给自己几分,立即摆出一脸无辜状,对着裴萱萱做了个唇语:「师姐好。」
「呵」
裴萱萱嘴中挤出一个冷笑,继续着手中掰扯瓜子的动作,表情和善礼貌,却也仅对他垂了垂眸,甚至连头都不愿点一点。
这个动作显然让莫离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她看到莫离将目光狼狈地收回,拿剑的力度与方才相比,明显变得绵软无力了些。
但很快,许是他迅速调节了心态,莫离於站定在岳嵘面前後立马恢复了作战的气势,似乎并没有被方才的一幕影响到心情。
台下的人既入了状态,裴萱萱正想端坐着观看二人的比武,却不料在下一秒,岳嵘不知怎的,嘴角竟洇出血来,粗壮的手指不停颤抖着指向莫离,而後便见他全身开始抽搐起来,甚至连剑都拿不稳了。
再是一口鲜血喷出,艳红的血滴不慎染上莫离还未架起的剑,岳嵘一个趔趄,身子呈诡异的姿势直愣愣倒在了台上。
「怎麽回事!」
裴萱萱捧在掌心的瓜子洒了一地,坐在台上的三人同一时间站起,许是都没有料到会有此等突发状况,便都傻在了原地。
「莫离,胜!」
站在两人不远处一个审判输赢的弟子,突然朝着莫离举起了手中的黄色旗子,三人见他没有传音请示,便认为许是没有什麽大碍,又一一坐了下去。
但他们不知的是,台下此刻仍在不停抽搐的岳嵘食指依旧死死指着莫离,眼中满是不甘,因过於激动,他的眼内爬满血丝,足以将黑色的瞳吞噬,令他看起来狰狞得很。
「师兄,你输了。」莫离的眸色与刚才相比暗下不少。
作势挽了个剑花,莫离将沾着血滴且尚未来得及出剑的佩剑收回剑鞘,他冷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语气淡漠得如同面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岳嵘被前来救治的两个弟子抬走,临了仍不愿放下那像是在指控莫离的手,还想说些什麽,却在莫离瞪了他一眼後,他的喉头忽然再次涌出腥甜,将他的气管死死堵上,别说是开口说话了,现下只怕是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岳嵘真的没事吗?」
裴萱萱依旧不放心地左右回头看了眼华竹与问天,甚至差点想下台前去探一探情况,回头的一刻,她才发现此时华竹与问天二人早已将注意力放在别的队伍之上,就仿佛,刚才二人的比试,只是场孩童间的小打小闹。
问天见她语气略显捉急,目光於她身上仅停留了片刻,便捋了捋胡子,把视线放在了远处一个身影之上,「审判的弟子都是众多长老挑出的精英中的精英,灵力仅比你低些。这种小小比试,全然不会影响他们的身份与地位,所以亦不会让他们去偏袒谁,你就放心吧。」
「这……」她的眼下忍不住抽了抽,满脸担忧地看着岳嵘被术法慢慢抬离比试台,台上的鲜血仍在,似乎在告诉她刚刚并非是一个意外。
「那莫离怎还未出手,对手就倒下了?」
裴萱萱咽了咽口水,怀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还是鼓起勇气朝两个早已将关注点偏离的人继续追问:「两位不觉得奇怪吗?」
「莫离的师父擅用暗器。」回她的人是华竹。
「萱萱许是忘了,莫离所拜的长老,便是天筑最擅使暗器的那位。」华竹表现得淡然,似是并没有在苛责她的忘性大。
「确实不记得了。」暗自松了口气,她庆幸自己的这番问询没有引起华竹的怀疑,但好奇心的驱使又催促着她继续问下去。
「既是如此,我怎麽不记得这位长老的名讳与长相了?」尽量问得模棱两可些,裴萱萱不知这样问会不会引起华竹的怀疑,但既然这个豁口已经打开,若要她立马收起,那便等於放弃了多得一个情报的机会,这可不划算。
「旭戈长老闭关许久了。」
「瞧你这记性。」华竹下意识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额,光洁的额头被他击出个红印,使华竹忍不住心中一颤,悻悻瞥了裴萱萱一眼,发觉她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才将带着微颤的手收起,藏回了袖下。
「所以就连那日收徒之日,都是他的亲传弟子替他收的。看来,那日我给你的封名册你并没有看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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