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不好直接去问老板。
不久後她去给老板送文件时,老板旁敲侧击问起她和誉恒的关系,许心瞳才明白过来老板的意思。
回去时,她犹豫了好久,终於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傅闻舟。
那边响了两声才被人接起:「喂——」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有种老旧的留声机里缓缓流淌出乐章的错觉,华丽而复古,让人一腔急促话语都忍不住堵在那边,吐不出来。
她心里的忐忑和疑惑,在那一刻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吐不出来了。
「……我……」
「嗯。」他很有耐心地应一声,似乎是将电话换了一边手拿着,又慢条斯理地跟她说,「没关系,你慢慢说,我听着。」
声音里约莫是有一些调侃的笑意的。
许心瞳更加说不出话来了,总感觉他是在调戏自己。
她闷了好一会儿,语气不免有些硬邦邦的:「……傅先生,请你自重。」
傅闻舟很轻很轻地笑了笑。
这让许心瞳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她始终在用一种莽撞而天真的方式,在挑战他的权威。也许这一刻,她终於明白,这个看似深沉清雅风度翩翩的男人,其实并不是那么正派。
她咬了下唇,到底还是开口:「请你以後不要再干涉我的工作。」
她把电话掐了,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电话挂了後,她抚着胸口坐在那边老半晌,一颗心乱得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他什麽意思啊?
她当然不傻,心里早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可只要一细想那个答案,她的头皮都快炸了,感觉是这麽地难以置信又不可思议。
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会对她?
许心瞳自问自己没有这麽大的魅力,而且他们也不过见过几面而已。可他这样的人,也没必要也没这个闲心来作弄她吧?
那个礼拜,许心瞳的思绪都是乱糟糟的,一团乱麻。
再见傅闻舟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她跟同事周晓一道过去的。
虽然他们公司也是受邀方,但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业内大品牌打响名气的角逐场,没他们什麽事儿。老板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就派了她们两个小喽罗来意思一下撑撑门面。
许心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全程没打算竞拍,或喝一口水,或拉过拍卖单子看一眼拍品。
溢价严重!
也难怪是慈善行业。
坐在这儿的,不为价格,只为名利,甘愿当这个冤大头。
其实领导也没那麽好当啊,许心瞳在心里叹气。
正感慨呢,身边落下一道人影。
这人姿态太悠闲,款款落下时,她和周晓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回头望去时,傅闻舟已经闲适地靠坐在那边了,还冲她淡淡一笑:「巧啊。」
许心瞳:「……」巧什麽?这麽多座位,这麽大的场地,您什麽地方不好坐,偏偏要坐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