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榻边,伸手掀开了棉被,露出了里面正在熟睡的人。
「师尊……」
他的师尊还是一如当初的模样,因驻颜术而停留在二十七八的面容,眉眼柔和,唇色柔软,只是一头黑发已经变得雪白。
听到他的声音,师尊缓缓睁开眼,朝着他看过来,却没有说话。
他心底忽然一阵恐慌。
师尊的头发怎麽会白了?为什麽看起来神色如此忧愁?
「师尊,你的伤是不是严重了?快让我看看……」
「沈纵,你又糊涂了。」
师尊缓缓坐起身来,露出只穿了一件单薄里衣的身子,一眼望过去,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
「我的伤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痊愈了,只是落下了一点病根,咳咳……」
「几十年前……」
沈纵恍惚了片刻,被师尊带着在床榻坐下。
「是啊。」
温知寒轻轻揽过他的肩膀,伸手为他有些凌乱了的发丝,「我们离不开归天崖,便只能在此相依为命几十年,沈纵,若不是你发现了双修的法门,我的伤势也不会这麽快就好起来。」
「双……」
沈纵浑身一僵。
他已经暴露了双修的事了?!
「今天又到了时日了吧?」
温知寒笑着说道,竟主动伸手解开了腰带,朝着他张开手臂,是邀请他拥抱过来的姿势,
「都做过这麽多次了,怎麽还这麽害羞?」
沈纵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压了过去,这才後知後觉反应过来,此处说的【双修】竟是另一种含义的……
「师尊,我……」
我怎麽能如此大逆不道——
但下一秒,师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隐忍地泄露出几声轻哼。
沈纵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什麽都要忘记了。
「师尊……你丶不恨我吗?」
温知寒的面颊微微发热,抬起手来,捂住他的双眼,「别看我。」
「师尊,对不起……」
「我恨你做什麽?又不是你想这样的。」
师尊摇了摇头,忍耐着不雅的声线,缓慢说道,
「所有人都当我们是死人了……这地方与世隔绝,道德丶伦又有何意义?这也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我……我不怪你。」
沈纵感觉到一个温暖又舒适的拥抱,他的师尊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将一切都交给了他,死死抓着他的後背,像是溺水之人抓着浮木无法放手。
他的师尊再也不会离他而去了。
与世隔绝有什麽不好,他的师尊从此是属於他一个人的了。
巨大的满足感让心脏都轻飘飘的,几乎让人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