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顾铮活这么大,见过跟竞标方一起围标的,听过路子野的把竞争对手打残的,和对手滚到床上的倒是闻所未闻。
卓杭点了根烟,也不说话,就安静地坐床边的椅子上抽。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刚是不是我幻听了,给点儿表示很难么?
顾铮再次确认,“你让我做?”
卓杭点头。
顾铮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男鬼,眼底透着不解和恐惧。
不解的是,卓杭刚把门摔得砰砰响,明显是被气到,这还不到一小时就回来求着他上,为啥态度转变这么快?
恐惧的是,刚冲了冷水澡,没反应。
顾铮后悔十分钟前去冲凉,更后悔一小时前放狠话。现在人都找上门了,变卦就是他玩不起,硬着头皮上又不行。
骑虎难下。
顾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咱都是中间商,又不是直客,这标没多少利润……”
卓杭说:“我要这标。”
你要这标也不能逼一个不应期的硬怼啊!
顾铮脖子一横,破罐破摔,“都是爷们,摸两下怎么了,又不是没被搓澡大叔摸过!”
“你要是觉着不舒坦,摸回来也成。”
九五细支夹在指间,烟雾中深邃的眼眸平添几分神秘。
顾铮搞不清眼前人动机,不敢去床上,坐椅子上习惯性翘起二郎腿。浴袍敞开到大腿,顾铮立刻放下腿,夹着浴袍坐得板板正正。
虽然弯了,但他一直坚信自己是直男,因为在同性中只对前任有感觉。空窗夜里烦躁时,都是看小电影,用左右手解决的。
印象中卓杭从未谈过恋爱,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按他刚刚摔门的反应来说,也应该是直男。
俩直男怎么就能搅到一张床上?
离谱又诡异。
指间香烟随着小臂轻微的摆动摇曳,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在烟雾中变得模糊,卓杭以利相诱,“你要什么?”
养尊处优的太子爷还真没啥想要的。
顾铮说:“得了,咱谁也别劝谁,就各退一步,公平竞标,成么?”
公平?
顾铮能看到标底,何谈公平?
卓杭为了要标,只能故意激他,“刚说的话,不做数了?”
顾铮立刻不乐意,三两步飘至床前。
卓杭掀起眼皮,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就是平时咋咋呼呼作天作地,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只会打嘴炮,真刀真枪来不了,又虎又怂的小垃圾。
顾家太子爷在圈里横着走,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职业杠精怼天怼地,就怕激。
一激准上套。
峰眉剑目居高临下俯视躺着的人,施加强烈的压迫感,
顾铮抽走卓杭手中香烟,说:“我说出口的话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不过做这个肯定是要见血的,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卓杭扯开他的浴袍。
顾铮腰间纹着一弯月亮,从侧腰到小腹,至少10厘米。
月亮下面是漂亮的腹肌。
淡淡的烟草香与沐浴露的柑橘香混合,卓杭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棱角分明的轮廓仿若一幅精心描摹的画作。
听说他妈妈是车模,怪不得长得这么好。
宽肩窄腰长腿,还有一张人神共愤的漂亮脸。
用漂亮来形容男人或许不太合适,但词汇量匮乏的顾铮想不到比漂亮更准确的词。
卓杭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
漂亮到初次见面与他说话都会不自觉小声,当他看过来时,又不好意思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