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乘黄会重新找上她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乘黄这麽费劲地想要这个不死果,是为了谁?
上古异兽不会轻易陨落,若是终究要走向灭亡,也绝不是一颗不死果能够救的了的。
这不死果,应当是为了某个人。
是为了那个给它带上银镯的人。
……
皇帐外,顾清荃原打算去看一眼皇上和琅贵嫔的情况,偏偏福寿守在外头不让进,她也只能先行离开。
转身正要回到自己的帐中,走到一半,忽然脚下一顿,对身边随行的宫人道,「你先回去。」
宫人向来知晓荃妃的脾气,没有多问,只稍稍福身退下。
顾清荃见她离开,这才抬步,走到一处帐前的阴影处,兀自开口,声音清冷,「邬大人。」
周围静谧无声。
「邬大人。」顾清荃又唤了一句,「我知道你在。」
晚风吹拂而过,带着丝丝的凉意。
黑暗的阴影处,一身黑衣的邬烈悄无声息走出,面具下的半张脸看不出半点表情,只静静看她。
顾清荃上前,只问,「邬大人今日随皇上进山,可看到了那抓走琅贵嫔的猛兽?」
邬烈表情不动,只是点头。
顾清荃又问,「是什麽猛兽?猎场之中为何会有那样的凶物?」
邬烈看着她严肃清冷的面容,只吐了两个字,「狐狸。」
「……」
顾清荃心底原本转过各种熊狮子猛虎等野兽,听到狐狸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出皇上的那只雪杀。
顾清荃:??
一只狐狸,把琅贵嫔从马上掳走并叼进了密林??
柳眉一拧,顾清荃看着眼前的邬烈,怀疑他在糊弄自己。
邬烈看着她忽然沉下的脸,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上似是闪过一丝慌乱,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叫人甚至没能看清。
他想了想,补充说,「是大狐狸。」
顾清荃的眉心拧得更深了。
再大的狐狸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给掳走。
琅贵嫔又不是什麽三岁孩童。
「邬大人是觉得本宫一介后妃,可随意糊弄麽?」顾清荃终於冷声开口,看向邬烈的眸中带着霜意。
邬烈面具下的眸子微动,随即默默垂首,
「属下并未糊弄娘娘,确实是一只与马同高的狐狸。」
只是那狐狸背上似乎还挂着枯枝。
顾清荃听着邬烈的话,似信非信。
但她也觉得,邬烈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毕竟他的职责,是保护皇上。
她和他,初心皆是如此。
「既然邬大人这麽说,本宫姑且相信,只是这样的凶狐出没,接下来皇上的护卫,还请邬大人更加上心才是。」
尤其是别再丢下皇上跑去给嫔妃教什麽骑马了。
邬烈闻声颔首,算是应了。
见她转身要走,邬烈忽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那是今日她回皇帐调兵时掉落的簪子,他回程时捡起了。
他张口,正欲唤她的名字,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邬烈握着簪子的手一紧,蓦地闪身躲入一旁的阴影之中。
顾清荃扭头看着突然消失的邬烈,暗暗赞叹这人的隐秘气息的身法了得,就见方才离开的宫人去而复返,面上还带着几分惶急之色。
「娘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