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丶姐姐,」他的脸涨得通红,满足地贴在她的腿上,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嗝。」
司晴扯了一下,没能扯动。
牧舟察觉到她的挣扎,反而更加扒着不放:「我讨厌,今天来的那个人。」
「他……」脑子转了好几圈,最终憋屈地吐出一个字,他坚定地说:「坏!他坏!」
「嗯。」
「只想和姐姐住在一起,不要有那麽多讨厌的人……」
他把司晴垂着的手放在蓬松乾净的脑袋上,软绵绵拖长音:「好不好嘛。」
有点,太会撒娇了。
司晴收回手,坚定拒绝:「不好。」
她的回答让牧舟发出心碎的哽咽声。
司晴:「……」
?
怎麽个事?
她什麽都没做吧?
「没关系的,姐姐做什麽我都接受,」他乐观地为司晴圆场,「就算姐姐某天看不惯坏人,想要干掉他,我也要帮忙刨坑埋尸!」
司晴:「……」
她只是阴暗,不是真的杀人犯。
她又试图扯了一下自己的腿。
这次成功挣脱出来了。
烂醉的牧舟失去倚靠物,晕乎乎地倒在地上。
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看上去像在发呆,尾巴也跟着轻点。
司晴把杯子洗乾净。牧舟拿来的那瓶酒被她塞回原位。
她反倒成了滴酒不沾的那个人了。
灌了点温水,她重新回到沙发边缘,把水从止咬器的缝隙里倒进去。
牧舟紧闭着嘴,毫无反应。
「张嘴。」
他晃了晃尾巴,「姐姐。」
「干什麽?」
「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们吗?」他执拗地看着她。
司晴:「我刚才差点把水灌你鼻子里。」
「但是你在给我喝水,」牧舟很懂给她寻找优点,「我醉了,姐姐给我喂水,姐姐好,狗坏。」
司晴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脑回路。好像她踩死一只蚂蚁,或者拆了袋方便面没有撒出粉末,都能被他变着花样夸一样。
牧舟抓住她的袖子,「他们都住过那个房间,那他们有跟你这麽亲近吗?」
没等司晴回复,他又失落低语:「在说到你的实验和坏人的时候,你的话总是很多,对我却不肯多讲一句……」
「不管是他们还是你,我都清楚的知道我们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司晴深呼吸,「而且,我们才刚认识两天。」
「但对我来说不是简单的两天。」
他的身上也开始发烫。
粉色在麦色的皮肤上晕开。
「我想……简简单单地,认识你,然後,越来越喜欢你。」他咬字越发模糊轻柔,「就这样的两天。」
他知道自己的神经大概是有点不正常的。越是疯越是感觉自己走上了正轨。他心甘情愿。
「然後……」
司晴迟迟没等到下文,再去看他,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熟了,正婴儿似的蜷缩着身体,司晴一动,他就颤着睫毛,睁不开眼睛,还是要固执地将脑袋转向她。
司晴没有办法。她推不开身,现在也没有到她睡觉的时间,刚拿起烟,又被在梦游一t样坐起来的狗寻着味摘掉,扔到远远的地方。
他晃晃悠悠地爬到沙发上,湿掉的T恤贴在胸前,哐一下跌在她身侧,像是砸下来一块洗足水的海绵。
牧舟抱住她的袖子不撒手,哼出两声:「该睡觉了……姐姐。」
他的呼吸声很匀称,听久了司晴也开始犯困。
不知什麽时候,她跟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