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到晚餐时间,时安小心瞄着他,被抓包以後快速收回视线,装模作样地用刀扒拉着牛排。
她那点力气根本切不开牛肉。莱安将她的盘子端过来,帮她一块块切好,再重新放到她的面前。
他面前没有放任何东西,连光着的盘子都没放一个。
侍女站在十步以外的地方等候,在餐厅进食的只有时安一人,她小口地咬着东西以免进食的声音过大,吸引莱安的注意。她总觉得现在的场景诡异至极。
她需要收回昨天的话。结论还是下早了。
就算公爵大人没有一後院的莺莺燕燕,他还可能有别的特殊癖好!比如说穿着沉重的盔甲到处跑什麽的——
而且她的脚就是不小心踢到了他才断的!
恐怖故事里经常有出现的画面,古堡盔甲的出现频率要排第一名。
她不仅幻想了一下公爵大人半夜三更举着刀站在她床头的场景,小小地打了个哆嗦。虽然她不太愿意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但是从外表看,他就是有可能!
时安的脸越来越低,到最後都不敢抬起来,几乎贴着盘子吃饭。
「时安。」
她忽然被叫了名字。
时安颤巍巍地抬起了头,露出看着就在害怕的勉强笑容,「怎麽了?」
莱安深呼吸:「你的父亲……」
——真是个无耻的混帐。
当着人家面骂她的父亲非常失礼,於是他修改了即将出口的话,委婉道:「是不是很爱喝酒?」
大白天的,只有喝多了的人才能写出这种胡话。
侯爵用了极大的篇幅赞美他的领地,和他不凡的战绩。然後,他轻飘飘地略过了「时安」的部分,只说了一句:「这孩子和您的名字里都有个安,这样说来,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看到这里,莱安已经无法描述心中的怒火。
「……她的姐姐生了很严重的病,恐怕无法满足您的需求,时安是个好孩子,只要您一声令下,她一定会拼了命达成您的期盼。」t
总的来说,侯爵丝毫没有告诉时安梅赛德堡的情况。
到底是什麽人在当父母。
时安丝毫不知莱安的意图,乖得不像话:「他有一个很大的酒窖。」
莱安轻叹一声:「真是荒唐。」
接着,他问道:「是餐点不符胃口吗?」
食物已经冰冷变硬,错过了最佳赏味期。
时安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肉:「……我吃不下了。」
光是这一盘肉,足够她吃两天了。
莱安:「有什麽需要可以和赛琳娜说,她负责主理城堡的内务。」
他伸出手:「想和我出去走走吗?」
时安撇了撇嘴。想起自己的伤脚,她连害怕都忘记了,皱着眉不满道:「我的脚趾断了。」
「你可以坐在我的手臂上。」
莱安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展示手甲的构成,「这一部分打磨得很光滑,不会硌到的。」
他指的是从掌根到小臂中的部分,往後是一截断层,相比於手甲宽阔夸张的造型来说,臂弯的处理更加贴合他本身的□□。
看出来时安满脸的抗拒,他放轻声音哄:「农庄里的孩子都很喜欢坐上来玩……」
时安涨红了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提起裙角,用没断的那只脚踩在他的膝盖上,怒气冲冲地坐了上来。一做完这个动作,她就开始後悔了。莱安坚实的小臂托住她的臀部,手甲扣合在她的大腿上,金属被弯曲成贴合的弧度,尽管她察觉不出一丝暧昧的因素,时安还是有些慌乱。
莱安站起身,时安紧紧地扒住他的上臂。犹豫的拒绝即将出口,但很快,她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