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身边开来一辆车,接着又一辆,都是房车。在场的六个人纷纷看过去,眼神里是遮不住的期待。
隋寂勾了勾嘴角,冲俩女孩复述了一遍队长的话:
「没帅哥,死心吧,俩大姨,一个中年大叔……」
话音刚落,两辆房车的门同时开启——
「俩大姨」身段柔美,说出来的话可是炮火很强:
「谁是你姨?!」
而那位「中年大叔」挽了挽衬衫袖子,淡而冷地瞥了隋寂一眼,後者立即消音,并瞪微微瞪大了眼睛,而後看了眼手机上的那个字,投去「你玩我」的怨怼眼神。
成蕤和乐知昭同时「哇」了一声,等队长给双方都介绍完,大家各自上了车。
走在最後的隋寂轻轻「咳」了声音,犹豫了几秒,还是叫住了前面的两人:
「乐野,凌唐。」
两人同时转身,用同样的眼神问他怎麽了。
隋寂觉得嘴上抹了双面胶一般,艰难开口:
「你们认识对方吧?」
凌唐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他一眼,乐野却抬起头,先是一副「你谁啊」的神情,然後像是才认出来人的样子:
「凌医生。」
凌唐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现在不当医生了。」
乐野闻言歪了歪头,似在打量他,也似在琢磨着如何称呼,视线掠过他的白衬衫:
「凌先生。」
隋寂一直在吃瓜忍笑,快被他俩佯作不熟的样子尴尬死,忍不住插嘴道:
「他现在开了家公司……」
没等他说完,乐野收回目光,一边作势上车一边道:
「凌总。」
隋寂:……
京福高速,山东济南去往德州。
初夏的风在100码的车速里呼啸,冷却,变得惬意,却也沉默。
隋寂几次小幅度侧头,馀光里的乐野都是沉默着看风景,神色淡然,修炼得愈是让人看不出是喜或悲,他轻轻吸了口气,还是把那句吊在喉头的话问了出来:
「你不会以为我和他串通好了吧?」
农民们正在路边的田地里种玉米,机械化作业,「刷刷」来去,很解压,乐野正看得起劲,闻言奇道:
「我为什麽要这麽以为?」
隋寂松了口气,仍旧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感觉你生气了,美好时光重逢前任,啧,挺刺激呢。」
他「呢」得很欠,乐野终於理解他的意思,「唔」了声,想起三年前真正刺激的那一幕,他现在也很会怼人,於是说道:
「有你生死大逃亡後又被人捉着狂亲刺激吗?」
咳——隋寂本在愉悦地哼着歌,车窗的风灌了进来,他听见这句话差点被风呛死,一贯没脸没皮的人耳根发热,扭头瞪他一眼,车身都歪了歪,他才深吸一口气扶正。
小崽子,等你被某人按着大亲特亲的。
他挑了挑眉,又换了个问题,问他见了他有何感受?
乐野觑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驾驶舱的气氛再次沉默,隋寂很想把乐野扔到卧舱里去,或者後面的那辆房车里。
後面跟着的一辆小型房车,里面只有一个人,凌唐。他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扶着方向盘,虽然有些危险,但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不要思想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