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宋从安,他不弄还好,偏要弄到一半,见我哭就不弄了,把我撂在这里,让我怎么办呢?
宋从安还在诉衷肠,我烦躁地坐起来,瞥了他一眼:“别说了,上来。”
他怔住,这时候居然犯起蠢来,问我:“殷殷,你不生气了吗?”
我拿脚踩在他那处,也不敢看他,脸上羞红着,一口气把话说完:“你弄得舒服,所以我准你欺负我一次,听懂了吗?”
见他没有回应,我更觉得丢人,正待发火,就被他抵在了床榻间,缠绵之处,不可胜记。
到了晚间,我趁宋从安去吩咐端水的空,强撑着身体,推开门跑了出去,还没跑出两步,就有一个黑衣人挡在我面前。
我气恼不已,回头看着宋从安:“这是你的暗卫?”
宋从安忙上前把我抱住,命暗卫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哄我:“殷殷,别急着走嘛。你刚还说没力气了,不如今晚就在这歇着,我找人去你府里告诉一声。”
方才和他厮混那一回,我已是悔青了肠子,此时连看都不想看他,哪肯和他再待在一处。
“你哥待会儿就回来了,你想让他发现我们的事吗?就算你不介意,我还觉得丢人呢。”
不料宋从安却说:“我哥今晚回不来了,我知道他是为什么被叫走的。公主素日和侯府的太太最好,那位太太有一个儿子,从小在白马寺寄养,我哥奉命给他送过几次东西,他就看上了我哥,央着家里要和我哥定亲。”
听到这里,我心里便不舒服起来,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觑觎了,皱着眉追问:“然后呢?”
宋从安把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才继续说下去:“公主也有这个意思,所以把我哥叫了过去,估计又要派个由头,让他去寺里一趟,两人见见面,说说话,没有两三日回不来的。殷殷放心在这里待着吧。”
我静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没有两三日回不来?去白马寺来回也不过一日,他待那么久要做什么?”
宋从安把脑袋从我肩膀上移开,委屈地瞅着我:“你问我哥的事做什么?难道你喜欢他吗?”
我自然否认:“当然不喜欢,我不过好奇问一句,不说就算了。”
可嘴上说得不在意,心里却仍是不舒服,只觉得宋雪庭是个再虚伪不过的人,在我面前装着情深义重的样子,在旁人面前,说不定也是这样呢。
我越想越心烦意乱,把宋从安推开:“别抱我,身上一股子药味,闻了就难受。”
宋从安果真以为我嫌弃,看着有些受伤,只是不敢再上前了,和我隔着半步的距离,催我进屋:“好,我不抱你了,但你总要进屋吧,外面这样冷,别冻着你。”
说完,他自己先咳嗽起来,泪痣浸了血一样的红。
冷风灌进他的衣袖,鼓得如振翅欲飞的白鹄,越发显得他形容清瘦,娇弱可怜。
我忍不住说:“行了,你别在这做苦肉计了,病才好一些,就站在这吹风。打量谁不知道你是装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那些子邪门歪道的药最好少吃。”
宋从安睫羽微颤,抬眼看着我:“你知道了?是我哥告诉你的?”
我怕他们兄弟生嫌隙,便为宋雪庭解释:“是我逼着他说的,不与他相干。”
宋从安说:“殷殷知道了也没事,本来我也要找个机会和你说的,还有好些事情,等时机到了,我都会告诉你。”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的身世,今日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只是连身子都赔上了,却什么都没打探到。
说着,他又催我进屋,我执意要回。
但宋从安看着乖巧,实际上是个最固执的,这会儿我不留下,他也不放我走,只低声下气地求我,软话说了个遍。
我被他缠得无法,又转念一想,带着这满身的痕迹回去,被李悬看到,还不知闹得怎样,倒不如在这里歇着,好些了再回。
届时随口扯个谎,说自己去做别的事了,想必李悬也不会生疑。
拿定主意后,我便抬腿进了屋,见宋从安还在原地愣着,便斜了他一眼:“今日我睡里间,你在外间的榻上睡。”
宋从安忙答应了,跟进来后,乖乖地对着我笑,颊边两个小小的梨涡,月光洒进去,像蜜酒似的。
我见他笑得极美,忍不住心神摇荡,忙背转过脸不看他:“你出去吧,我要睡了。”追=更、Q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闻言,宋从安也没有再痴缠,果真退了出去,过一会子,又端来一盆热水与我清洗,我总觉得他身子弱,不忍心他做事,只让他去歇着。
擦了身子之后,我乏极了,倒在床上就睡,被褥间皆是宋从安留下的药香。
我睡意昏沉,却还忍不住去嗅,其实我爱极了这药香,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倒要说那些难听话,去伤宋从安的心。
这晚我睡得极沉,隐隐约约觉察到一个滚烫馨香的身子钻进我怀里,却睁不开眼,直到被进入,弄得双腿发颤时,才朦朦地睁开眼。
睁眼便看见宋从安的脸,含着春意,美得让人呼吸一窒。
我以为仍在做梦,便半推半就地由他去了,被他弄了一夜,次日一早又弄,接下来两日,几乎不曾下床,只趴在被褥里哭叫。
期间免不得让元白微送来的那小丫头撞见,我知道此事定会传到元白微耳朵里,但到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他的心情了。
这次我又被宋从安要了一回,正躺在那里喘息,就听小丫头在外间说:“大公子从寺里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不知是谁。”
我知道带的人必是那侯府公子,只是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若是宋雪庭回来,看到我和他弟弟躺在一张床上,我真要羞得一头撞死了。
我急忙穿衣服,向宋从安抱怨:“刚才我就说要回去,你偏拉着我胡闹,这下好了,我往哪躲去?”
宋从安只穿着里衣,蹲在地上帮我穿鞋袜,仰头瞅着我:“也可以不躲呀,我哥迟早要知道的。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他,到时候他怎么发火,我都受着就是了。”
我讽刺他:“你真是你哥的好弟弟。”
宋从安低着头没说话,我急着回去,走到门口,却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我连忙折返回来,到处找地方躲,见屋里有一个漆木箱子,就藏了进去。刚从里面把箱子合上,宋雪庭就进来了。
“你怎么下床了?”是宋雪庭的声音。
宋从安:“我觉得好多了,就下床走走——哥,你带了谁回来?”
宋雪庭:“一个朋友,叫他洛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