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鹦鹉上前,取了冲旱厕的水瓢来,捏着鼻子在某个水泥小隔间里面,掀开盖帘,捞了满满一瓢棕黄,这玩意一暴露在空气中,鸟人团立马被臭的乾呕。
鹦鹉捏着鼻子的手更紧了,他离得老远,手臂伸长,把瓢中的内容物准确的淋在了李建军的脸上,石油状的黏稠液体向下缓慢流淌,封住了他的双眼丶盖住了他的口鼻。
看着李建军倔强挣扎的样子,卢刚忍不住大声鼓起了掌,叫好。
「这一瓢,送给你微不足道的自尊。」
「这第二瓢,洗掉你的狂妄自大,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改变社会弱肉强食的规则。」
「而这最後一瓢,敬你和我们一样的自私,一样的迷信强权。」
卢刚的话如恶魔低语,回音一样回荡着,盘旋着。
「你这个丶畜丶牲!」李建军喉咙颤动,一字一顿的咒骂着卢刚。
卢刚和他手下的鸟人团们共同爆发了大笑,只有牛群微微侧过了头,不忍再看。
「大哥,这也太……」牛群忍不住吐出了一句话,可刚一开口就破了屏息的状态,鼻腔立马被空气中的恶臭包裹,他皱着鼻子再也说不出话了。
「行了,你们把他关回去,晚上轮流值班,该做什麽自己看着办。」卢刚似乎已经尽兴,他拍了拍衣襟,退了出去。
那帮小喽罗七手八脚的把他搬了起来,离开了臭气熏天的厕所间。
恍惚中李建军感到灵魂出体,自己脚尖离地三尺,头几乎顶到天花板,俯瞰着一群花花绿绿的人簇拥过来,努力避开身上的脏污,把自己的肉身小心地拖了出去,又扔回那间囚室。
被那片彩虹光甩到地上时,他的灵魂紧接着也被扯回了□□。
半死不活的李建军又被铐回了原处,刚才卢刚那几个跟班凑在一起,商量今天晚上怎麽安排看守的次序。
那几只鹦鹉一直在为了能多睡一会争执个不停,谁也不愿意被安排到最容易困倦的那个时间段。
牛群没怎麽说话,眼神一直往李建军的方位飘。
「我今天不太困,要不凌晨我来吧。」沉默了半天后,牛群还是开口了。
其他喽罗明显很高兴:「那感情好,下回请你吃烤串。」
牛群笑着摇摇头,离开了囚室。
第一个鹦鹉一直抱怨自己倒霉,居然要看着这麽一个臭烘烘的囚犯。
不过他也没闲着,很快把卢刚口中的那些「自己看着办」的玩意儿安排上了。
人类的痛觉有一个临界点,一旦身体所遭受的疼痛达到了这一临界点,大脑就会发出信号,人体在几秒钟之内就能够启动应急保护机制,这种痛感就不再加剧了。
他琢磨着李建军今天受的疼也差不多了,他决定采取一种更加痛苦的方式。
鹦鹉狞笑着:「你身上这麽脏丶这麽臭,想不想洗澡啊?」
李建军一声不吭,这种笑容,他知道等着他的准没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那鹦鹉搬来了一条板凳,上面搭上了一块一人长宽的大木板,解了李建军的手铐,把他仰面拖到木板上,蹲下把他的手铐又反手锁在了木板背面。
趁这两人距离很近的机会,李建军甩头,头上脸上的污秽有不少甩到了那鹦鹉身上,他虚弱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