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府中都不许人喊自己二老爷,得喊自己老爷。
仿佛这样一来,就可以忽略了自己大哥的存在一样。
原来朝城最大的天,是江老爷。
但江老爷没脑子,就算同样是个贪婪小人,也很容易被糊弄住。
他们只要给对方一点骨头,对方就点头哈腰地同他们交好,而他们则是可以荫蔽到江家大老爷这个权倾朝野的大树。
作恶的是江老爷,他们隐於幕後,罪名都让江老爷担,他们自己则是清清白白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白得像死了一样。
可那是原来,而且原来的江老爷头顶就有座大山,他们做局让江老爷入套,让江老爷干了强取豪夺的事。
妻子是江老爷夺走的,丈夫是他们的人打死的,锅全让江老爷背。
虽说江老爷这个锅,也该他背,但不代表这群人真善美白莲花就是什麽好东西了。
这些真善美白莲花中,也包括了江家的族老们。
江老爷蠢,但族老们还是有一些聪明人的。
聪明人当然是选择独善其身,不给人任何把柄咯。
可惜,江野看乐子搞事,从来不管你是谁。
江老爷当然首当其冲,可真善美白莲花们也别想跑。
本来还只有江家的族老倒霉,其馀白莲花事不关己在看热闹。
看着看着,好家夥,自己成了热闹之一。
江老爷再蠢,他们也只敢哄骗,不敢仗势欺人,轮到江家的老祖宗了,他们难道就敢硬气起来了吗?
根基不在朝城,是在其他地方,只是派人到朝城给江老爷送礼的人还好说。
根基就在朝城的,一个都没能跑掉,全被拖下水了。
县令老爷也一样。
朝城的县令老爷,成也江家,败也江家。
他作为县令老爷,却挨了江家二老爷一头,自己也不敢对二老爷甩脸色,反而要上赶着讨好对方。
问他难不难受,那他肯定是难受的。
可同样的,作为朝城的县令,江家宗祠就建在这儿,这儿是江家的老家。
随着大老爷水涨船高,县令的地位也莫名高了起来。
虽说别人主要送礼的对象是江家二老爷,而不是他,他只是顺带的。
可只是顺带的,也足够他吃到撑了。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朝城县令却何止十万。
这就是江家老家在自己治下的好处和坏处了。
相比坏处,县令老爷还是更倾向於好处。
县令谁爱当谁当,等他任期一满,他就拿着钱上下打点,再狐假虎威,让人以为他攀上了江大人的高枝,那等待他的,就是高升。
什麽县令,狗都不当。
可自从江野开始搞风搞雨,老爷们的日子,一下子就变得水深火热了起来。
最近江野没折腾族老了,但他沉迷断案。
原本老爷们自信满满,老不死的还想学人断案,帮人伸冤出头。
可如果有冤的人,根本走不到他面前呢?
他们解决不了问题本身,难道还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吗?
这个问题本身指江野,提出问题的人,那自然是被他们欺压逼迫的贱民,也就是有冤之人了。
只要苦主死了,那就没有苦主。
同理,只要有冤之人没了,就没人有冤了。
奈何,这种事,他们越镇压,反弹越厉害。
更何况,江野都说要当清汤大老爷了,话说出去,结果根本没人求助到他头上,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老爷们的计划直接崩盘。
江野所到之处,有冤必伸,有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