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想直接伸手从他衣襟里拿药?
是的。
卫辛确实有这个想法。
但碍於这个时代的重重礼法,她忍住了。
卫辛在座板上坐好,目光直直盯着辛肆,强势的眼神里透露出那麽一丝丝可怜的意味。
「你发什麽呆?」她伤口里像是有蚂蚁在爬。
看着卫辛这副眼巴巴的样子,辛肆觉得,她这人是真的可能被痒死。
想着,辛肆伸手从衣襟里取出药包。
在卫辛的注视下,他伸出食指沾了些药粉,坐到卫辛旁边,道了句:「属下冒犯。」
卫辛哭笑不得,你倒是快点冒犯。
下一秒,如她所愿,辛肆的食指沾着药粉,落在她额角的血痂上。
微凉的指腹和清凉的药粉一起按在血痂上,卫辛一时间分不出到底哪个带来的感觉更凉爽,反正她已经爽到了。
马车缓缓起步,踏着清脆的铃声返程。
卫辛坐在马车里,额头不那麽痒之後,她的理智也尽数回笼。
稍一思索,她朝外面的车妇下令:「去绝味斋。」
绝味斋是京师内数一数二的酒楼,小二众多,里面的奉茶小二每天都在换。今天不去的话,下次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再遇到任务里那个奉茶小二。
没过一会儿,车厢外传来车妇的应答:「是!」
她就是一个驾车的,哪里管得着卫辛要去哪里,卫辛要去青楼倌馆都和她没关系。
辛肆的食指按在卫辛的额角,指腹传来的温热又让他感受到了常人的体温该是怎样的。
听到卫辛的吩咐,他略微思索会儿,提醒着:「主子是以伤名出宫的,不回府休养反而去酒楼,会不会落人口舌?」
卫辛看他一眼,笑道:「本王快饿晕了,等不及回王府。」
带伤入宫,在宫中奔走了一个下午,结果她的好父亲却连一口东西都没让她吃上。
现在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点,这事真传出去,落人口舌的不一定是她。
辛肆想了想,了然。
他没再多说什麽,规规矩矩给卫辛上药。
……
镇江王府的马车离开宫门时就差不多到了晚膳的时间点,等马车从宫门口行驶到绝味斋时,绝味斋里的食客都走了大半,只有少部分人仍在用膳。
王府马车停在绝味斋门前,侍卫们端来车凳摆在马车旁边,毕恭毕敬的候着。
街边不少路人停下脚步,驻足围观。
天潢贵胄出行,多少都会有些吸人眼球,即使是在京师这样繁华的地方也不例外。
辛肆率先掀开车帘下去,转身去扶後面的卫辛。
暗红长袖浮动,珠玉在空中轻轻摇晃。
车厢里的人走了出来,踩着车凳走下马车。
面对四周那些路人的围观,卫辛只是勾起唇轻笑两声,闲庭漫步般走进绝味斋里,自始至终都不曾低头看过脚下。
从容自若,典雅大方。
作为京师笑柄的镇江王,在这一刻竟然展现出了真正的天家女儿该有的气势。
从卫辛走出车厢到她走进绝味斋大门,街边路人皆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目送她走进绝味斋之後仍旧没有回神。
「那是……镇江王?」
「好丶好像是她。」
第15章儿臣像是个外人(6)
走进绝味斋之後,辛肆习惯性的打理好一切。
沐浴着一楼大堂那些食客的异样眼神,辛肆扶着羸弱不堪的卫辛去了二楼包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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