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兰澜吸了一口气,嘱咐徐文津:“等会你看着有浮起来的粉条,你就赶紧给它捞出来放在冷水里定型。”
“行。”看着小丫头这么郑重其事的严肃模样,徐文津也紧张了起来,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看着兰澜往葫芦瓢里放了一大团面团。
悬在沸水锅上,用小手有节奏地轻轻拍打。
一条条灰白的粉条就随着重力,匀速地掉落进了咕嘟咕嘟冒着小泡的热水里。
燥热的天气里,烧着火的大锅边上,三人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可他们像感受不到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在锅里起伏的粉条。
他们心里就一个想法。
成了!
他们做出粉条了!
另一边。
在一块点黄豆的曾大娘,看着自己的上工搭子马大娘,这么久了一直没说话,感到不解。这婆娘这张嘴就没有能闭上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忍不住问道:“老马,你上工路上撞邪了啊?一句话都不说,你也不怕你的嘴闭臭了啊?”
上工本来就累,要是没人说点闲话,更难熬了。
马大娘抬头就骂了回去:“你才撞邪了,老娘阳气重的很,啥脏东西碰上我都是灰飞烟灭的主。”死婆娘嘴里每一句好话!要不是她俩家挨得近,她才不和她一起干活呢!看大队还有谁愿意和她搭档,憋死她!
曾大娘撇了撇嘴,瞅给她能的!
嘴上骂得凶,那两道稀疏的眉毛还是纠结的拧在一起,满脸都写满了我心里有事的表情。
想了又想马大娘小心地说:“老曾,我有个事还挺难办的。”
如此郑重其事“啥事啊?”曾大娘心中一跳,这死婆娘该不会想拉着她犯错误吧!
她都劝她多少次了,人城里男娃是看不上山里姑娘的,更别说人家还是领导家庭,早让马婆娘死心,她该不会是要搞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坚决不同意啊!
这婆娘要是实在不听劝,可别怪她去找大队长告状了。
马大娘站直身子,用锄头撑着胳膊,犹犹豫豫地说:“我上工之前去了趟支书家。。。。”
“好啊,你个死婆娘,我都说了让你别乱来,你去支书家干什么?你难道还想把人家男娃按在床上强行和你家丫头行事,赖上人家吗?!!”曾大娘大受惊吓,简直不敢想,要是这样她们大队的姑娘都不敢出门了。
全大队的名声都毁了。
越想越紧张,好像真看见了那场景一样,脚下蠢蠢欲动,就要去告马大娘一状。
可不是她不讲义气,而是这婆娘实在过分了!
她也是为了大队的姑娘着想。
马大娘被曾大娘的大嗓门震得耳朵都疼了,再一听对方的话,简直要把自己气昏,蒲扇大的巴掌拍在曾大娘的背上:“你要死啊,混说八道什么,我啥时候要干那种事了!”
赶忙四处看,就怕有人听见了,乱传出去她家丫头不就毁了吗!
好在周围没有啥人,就旁边的田上有人,可能也没注意,一直弯着腰干活呢。
曾大娘也知道这事不好让别人知道,自己声音大了,受了两巴掌,呲牙咧嘴地说:“那你一脸干了坏事的表情做什么,还去支书家,你该不会。。。想给你家男人戴绿帽子吧?”
最后一小段话说的声音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