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仅动作迅速地换下身上的破布,他甚至还给自己用了清洁术,立刻就摇身一变成了翩翩佳公子:「哎呀,很合身啊,师弟可真是贤惠人啊。」
闻叙:「……谢谢,不会夸可以不夸。」
「那不行,师兄我这心里啊,简直……」没找到词儿,不过这不重要,「作为回报,要不要我替你解惑雍璐山十大未解之谜啊?」
好家夥,这十大未解之谜的小道消息已经传到正主耳朵里了吗?
「……如果我说不想,师兄会生气吗?」
「那不会,但会憋死!」郑仅一手攥住师弟的胳膊,「其实吧很简单,我以前修为还低微时买不起法袍,就被人取笑连件像样的法袍都买不起,肯定炼不出好法器!现在,那人见到我,恨不得躲到石头缝里去~」
闻叙露出了一脸平静的表情,怎麽说呢,就不太意外。
「诶,你怎麽都不惊讶啊?宗主师叔知道的时候,还特别会变脸呢!」
闻叙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後还是直接坦诚评价:「因为师兄,唔,确实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但话说回来,宗主为什麽会问你这种事情?」
顾宗主看着,就很严肃认真的人啊,怎麽会关心这种小道消息?
「哦,这个啊,师叔嫌我穿得破烂,丢雍璐山的脸,我就跟他哭诉,我深有苦衷啊,但师叔不理解我,还责令我立刻改正,我只能向他保证,只在雍璐山内门这麽穿,出了山门会穿得人模狗样一些。」
闻叙:有些人狠起来,连自己都能犀利评价。
「不过破烂衣服我也穿腻了,既然是小师叔祖送的法袍,我一定会好好爱惜的。」郑仅摸着下巴,看来折风扇得修得更像样一些呢。
闻叙:忽然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这家伙不会以後逢人就说法袍是我做的吧?忽然有些後悔,是怎麽一回事?!
第50章半年
闻叙决定闭一个小关,一则是为了参悟《万物并作诀》的第一层功法,二来……避避风头吧,他短时间内,不太想见到某位郑姓师兄了。
听鹤山庄一战,闻叙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同时也获益匪浅。
还是那句话,闻叙从前是个读书人,他的行为思考方式都与修士截然不同,纸上得来终觉浅,这句话说得半点儿没错。
理论与现实的差距,确实不是凭空想就可以弥补的,至少受这麽一回伤,叫他真正懂得了修士是如何斗法的。
简单来说,它并不是闻叙想像中的高修为会绝对性压制低修为,直白点讲,炼气并不一定弱於筑基,筑基也并不一定弱於金丹。
从一开始得知修士修炼等级後,闻叙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修士斗法能力也是阶梯往上的,但一场斗法下来,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邪修沈娘子虽是筑基巅峰,但她是兔妖,攻击性并不强,因为过於追求修为的晋升,反而忽视了攻击手段上的训练,那枚悲喜邪鼓是她主要的攻击法器,但很明显它太容易被针对了,哪怕当时的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攻击手段,但在知道它的特性後,也可以迅速挣脱。
而他们三人之所以能够拖住沈娘子那麽久,按照春舟的说法,一来是靠对手衬托,二来是因为他们三个都偏向於攻击性修士。
夏瑛是近战剑修,她的剑法天然克制邪修,而春舟是可远可近的符修,典型的机会主义者,至於他,其实风灵根非常适合远程控场,现在仔细想想,闻叙觉得自己当时的发挥全是破绽。
甚至很有输出的灵力都是浪费的,真正用到实处的少之又少,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对打斗施法过於生疏,二来是他对灵力的操控度不行。
打一个非常简单的比方,假如炼气七层有七百个灵力点,但因为他对灵力的操控度很低,所以到了取用的时候,本来只想取十个,实际上却用了十三个,每次都相差几个,看似损耗不大,但加起来却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况且修士斗法,一瞬都可能让胜负逆转,闻叙无法决定自己未来的对手是谁,他能做的,唯有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
闻叙为自己指定了一个《半年计划》,简单来讲,就是提升自己对灵力的操控度,落实到每日的修行任务,就是画阵时尽可能地缩减所需的灵力。换句话说,就是在不影响阵法形成的前提下,一个铜板掰扯两半用。
「肌肉记忆」这个说法,是春舟告诉他的,但闻叙很快发现,修行就是一个将所有东西都刻进肌肉记忆的过程,有些时候想得太多,反而适得其反。所以这半年,他起码要让自己使用灵力时,不再逸散过多的灵力。
这个过程,当然非常枯燥,但闻叙是个很坐得住的人,当他沉下心去修行,一切其他琐碎的东西都被他尽数放下,哪怕是心中的仇恨,他都暂时蒙蔽了起来。
所谓山中无岁月,半年时间,眨眼即过。
闻叙行运完最後一个周天,眼中灵芒一闪而过,等他最後吐出一口浊气,他已经将修为稳固在炼气八层巅峰了。倒不是不想一口气突破到炼气九层,但闻叙感觉到自己还需要一些东西,所以……也没那麽着急。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做的简易漏刻,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再不出去怕是要错过宗门大比了。
闻叙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这才从储物戒里拿出缎带绑在眼睛上,半年没戴,他还有点儿不太习惯了。
走出闭关的小房间,外头……行吧,贴满了春舟的传讯符,偶尔有那麽一张陈最的,内容也都是有关於修为提升的,倒是郑仅师兄,居然只有一张,并且还是有关於折风扇的。
闻叙收起所有的传讯符,准备先去拜见师尊,然後再去见朋友们。
「哟,炼气八层巅峰了,不错不错。」
明明山下早就过了盛夏,过春峰却依旧风雪不止,今日更甚,闻叙上来的时候,差点儿陷在及腰的积雪里,他不过闭关半年,谁又惹师尊不高兴了?宗主吗?还是哪位太上长老?
「阿叙啊。」
「弟子在。」
「为师听说,你给炼器峰的一个小元婴亲手做了身法袍。」承微语气微凉,只要小徒儿不太蠢,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闻叙何止不蠢,他聪明得很:「弟子确实送了一份生辰礼给郑仅真君,但并非弟子亲手缝制,只是叠了阵法。」
承微神尊轻哼一声:「哦?」
怎麽说呢,闻叙其实做了预备方案,当时他给郑仅师兄做法袍时,就有打算也给师尊亲手做点东西,但师尊合体期修为,穿炼气阵纹的法袍,别说师尊同意,他都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哪怕师尊不下过春峰,他也不能让师尊穿得如此寒碜,所以当时他立刻就否定了法袍这个选项,之後半年他一边修行,一边思考,实用性的法器阵法符籙就不用想了,他哪怕送得再好,对师尊而言也没什麽大用。
所以最後,他画了这幅春日江山图。
闻叙不擅丹青人物画,当时学院的书画老师曾将他视为执教生涯内最大的败笔,但这实在不怪他,任凭谁有他这双眼睛,也画不好别人的脸。但他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於是避开人物画,他专攻山水风景画,虽不能说有大家遗风,但至少也算小有境界。<="<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