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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这家里的事情,都是劳你里外帮持……”陈玉绘没说完,元淙已经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陈玉绘忙扶住他。

“元淙愚钝,哪里做错了,公子要赶元淙走?”元淙磕下头,直撞在地上。

“我哪里说要赶你走?你这是什么样子?”陈玉绘退开一步,冷冷道,“倒是我错了,不过想让你回去祖地顺便看看未来的娘子,值得你这么大阵架吗?”

元淙直直跪着,眼泪落下来,掉在地面上。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

陈玉绘轻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陈家一帮老小,还是要劳你看顾的。”

“公子!”元淙急,眼睛也红了。

陈玉绘没有上前,只道:“和你说笑罢了。快起来。你不过去个几天,不必担心我。”

“公子……”元淙不放心这样的陈玉绘,但是即使留在家里,他也不可能寸步不离守着。

“打不下的怪胎,生下来也没什么,是不是?”陈玉绘笑笑。

:药刑

元淙带着几个随从,赶马离开太原的时候,心里还是灰蒙蒙的,出了城门,回头看一眼夜色中静穆的太原城,元淙心里想的是一句,快去快回。

公子心里想什么,他不难猜到,也安排了人着力看顾。但是,公子若真决定做什么,那是连他都阻止不了的。他只希望公子能想开些。

快马星驰在官道上,风迷了眼睛,吹得衣猎猎作响,同行的人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元淙忽然觉得男人生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公子能康健安顺,是和谁的孩子,会生下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要紧?元淙后悔极了,为什么陪公子去看医拿药,为什么吩咐丫环煮落胎药,那些虎狼之药,没把孩子打下来,反而累公子变了性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连夜出城,去祖地结好租,尽快回来,才是目前可行之事。这么想着的元淙快马加鞭,不顾一切地奔驰,眼睛里凝了血丝,分外可怖。

陈家的祖地离太原城并不远,来去两三日的路程。陈家祖上在那里几处庄园,百亩田地,平时租了给佃户,委远亲长年看管,主宅这边只一年两季派人去查账收租。

这房远亲便是与元淙定亲的蓝家。说是亲眷,其实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陈玉绘的一位已故表叔曾经收蓝家主母做干女儿,蓝家清贫,有一年遇饥荒,吃不上饭,举家收拾了投奔太原来求陈老太爷。老太爷瞧他们忠厚老实,便处处帮衬助济。蓝家这一留,一直留到今,帮忙打理陈家内事,名为亲戚,实为主仆。

元淙这边忧心又急切,那边陈玉绘翻着医书,一个字一个字在纸上落笔。

略知些医理的人,怕看了纸上的方子,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这陈玉绘并不通医,只翻了几日的杂乱药书,胡乱写下。他一门心思掉进黑窟窿,哪里辨去轻重,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大黄、巴豆、红花、麝香、芒硝、牵牛子、芫花……一味味,均是攻遂祛下、大寒大热、药性猛烈,比那老中医开的“慎药”狠了不知多少,量上也没个考究,只悄着人去买了煎来。

元淙离开,店铺的事又要陈玉绘使力,外出不在话下。避开丹娘的耳目,让外面侍候的人分了量去买,又另着人煎药,皆不在府里。买的人不知药的用处,煎的人不知煎的是何物,倒让陈玉绘得了空子。

这重药一天两剂下去,果然破了血。夜深时候,陈玉绘在灯前翻阅账本,忽夜风晃悠,笔尖的墨落到纸上,污了本子,污了眼前。眼前发黑,脑中听得一阵狠厉啼哭,肚子便翻山倒海闹腾起来,疼得陈玉绘歪了身体趴倒在桌上。

啼哭声渐响,还多了无数磔磔怪笑,空寂的书房里像忽然塞进几十个几百个人,金属般磨砺的刺耳声音带着要戳破耳膜的震动铺天盖地压过来。

陈玉绘乱挥手,碰到了墨砚,不顾墨汁,惨白的五指抓住墨砚,砸了出去。到处都是欺压过来的人声人影,能砸何处?“砰”一声响,墨砚撞着油灯掉到了地上,凑着凌落的纸张,起了火苗。

陈玉绘哪里顾得,靠在椅上的他因为剧烈的疼痛,咬牙捂着肚子,整个软绵绵的身体从椅子上滑落,摊到在地。

火烧到了桌角,火的热度撩到眉毛上,陈玉绘一手支着地,一手去碰自己濡湿的裤子。

血!椅子上滴下来的,裆下湿漉漉的,手指一探就抓到的,只是血。

“哈哈哈……”映着火光,四周影影幢幢飞舞着好些鬼影,个个面目狰狞,指着他取笑怒骂。

陈玉绘似看到从裆下渗出的血,丝丝缕缕,脉络一样扩展到他的全身,蛛网一样困着他,包裹着他,他听见啼哭的婴儿在牙牙叫着含混不清的字……

火快烧到陈玉绘的头发,呲呲作响,他也不躲。忽然,不知道哪里刮起大风,阴冷潮湿,直把那火也熄了,灯也灭了,鬼也赶了,只剩陈玉绘躺在冷硬的地上。

等到肚子里的痛悄寂下去,陈玉绘才扶着椅子站起来。血水顺着裤管滴下来,布料黏在衣服上……陈玉绘重新起灯,颤抖着手脱下脏污的裤子,布档子被血浸污,却没有类似胎盘的肉沫。可见,没有下来。

陈玉绘失力,光着臀坐在了椅子上。这时候,饶是他再走火入魔,也知道自己怀的不是常物,寻常人怀孕,早该打下来了。自己不知怀着个是什么,这番用药用毒下来,肚子里又还剩个什么。这么想,又湿了一重冷汗,直整颗心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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