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拿不准主意。
他们从没碰到过一上来就换场地的情况。
於是跟着丫鬟走出屋子的时候,大伙儿的气压都低低的。好在外头似乎挺平静,一路走来都没碰着什麽怪人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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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正中偏西的方向种了一棵树。淮南月侧头瞅了会儿,忽然问秦问川:「那是什麽树?」
「梅树。」秦问川道。
「嗯。」淮南月蹙起眉,「怎麽叶子没了大半了?」
刚进副本的时候是白天,她们尚且能看得清周遭景致。四面吹来的风暖而不燥,带着丝丝青草气,树上的叶子虽不算十分繁茂,然是翠色的,说明并非初秋,而是才入夏的时气。
这才没一会儿功夫,叶子就掉得差不多了???
薛西也探头探脑地瞅着,然而并没有什麽思绪。一阵风过,她裹了裹衣服,小声嘟囔道:「这风还怪凉的。」
旁边有人附和说:「确实,越来越冷了。」
已经有玩家从面板里掏出风衣穿上了。
淮南月跟着队伍走了会儿,没敌过越来越冷的天,刚要从面板里掏衣服出来穿,背後忽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秦问川抓了一件衣服,歪着脑袋问她:「穿麽?」
淮南月瞥她一眼,摇摇头。
秦问川问:「为什麽不穿?」
淮南月说:「我有衣服。」
去另一间屋子的路似乎很长很长,以至於他们走了许久也没停。
丫鬟一直沉默地在最前头带路,不发一言。
四周是颇有些压抑的寂静。
秦问川忽然又问:「你真有衣服?」
「有。」
「可是你不从面板里拿衣服。」
「懒。」
「那你还是穿我的吧。」
「不。」
「为什麽?」
淮南月静了会儿,停下脚。
前头走着的人也停下步子,齐齐扭头朝她看过来。包括那丫鬟。
她的眼窝深深陷进去,没有眼珠,只有两个空洞。嘴巴的地方是一条缝。
淮南月轻声说:「因为我穿了就会死。」
话音落下,她手腕一翻,掌心便出现了一把刀。她握着刀把儿,狠狠朝眼前人刺过去!
「秦问川」发出一声尖细的怪叫,扭着腰散成了一团黑雾。
淮南月被雾迷得阖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就看见某人站在自己身边,好整以暇地瞅着自己。
「这是清醒了?」秦问川挑着眉说,「还挺快。怎麽发现的?」
淮南月闷声不吭地看着她,须臾,点了一下自己的眼尾:「那东西没有痣。」
秦问川极轻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