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想着,快步跟上前头的一狼一人。
邹有孝站在通往船舱底的舷梯门口,拱手禀告道:“大公子,舱底旅客三十一人,厨子二人,男子二十八人,三人是家眷,皆已细细查过身份,没有莲玉姑娘。”
顾晏之闲适地踏步下了可容三人的木梯,邹有孝落后一步欲要为二人打火把,被顾晏之制止,将火把接了过来。
轻声道:“你不必下去了,我和绥之去即可,今日有劳九城兵马的弟兄们,你去走我的账,不拘支多少,叫他们撤去,你再去给一人再发五两的赏银,叫他们吃酒暖暖。”
想了想,又道:“给石承志那仕子也包一封赏银,叫他今日见了莲玉的事,嘴巴严些。”
五城兵马司的兵将得了此好消息,自是谢过顾晏之。
听着外面杂乱色呼叫声,温洛拢紧了身上的衣服,根据温度,估摸着时间已经到了夜晚。
等等声音小些,她便出去,不然待着这木箱中一晚上,恐怕要生病,到时候更添麻烦。
“怎么?不随我下去?”顾晏之一手牵着翻雪,一手拿着火把,见站在船舷梯口的顾绥之。
顾绥之想起莲玉见到自己时只有错愕厌恶,毫不留情关上门的模样,摇摇头,“她既已是哥哥的通房,男女有别,我不下了,和兄弟们喝酒去。”
那一声绝情而去的关门声,震伤了他的心。
他不懂,为何她如此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说着,在顾晏之复杂的神情里转过身离开,那模样竟有几分落荒而逃。
顾晏之转过身,心道,莲玉真是不该招惹上绥之,不然也不会在今天被他认出,更不会被自己找到,就是那异世人。
要怪,就怪她自己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木质的梯随着顾晏之一步步下楼,发出嘎吱,又嘎吱的一声声轻响。
在安静而空无一人的船舱底部,更显空荡,又传得遥远。
下了舱底,翻雪在细细地嗅闻起来,只一会的功夫,便径直朝着厨房的位置而来。
门被打开,发出嘎吱一声。
谁?温洛惊了一惊,刚起的睡衣被惊得全无,耳朵靠着木箱,细细分辨来人是谁。
很轻的脚步声,却又好像不止一人?
难道是复返厨子?还是来偷东西的贼?
如果是搜查的官兵,都三人为一伍,绝不会有这样轻的脚步声。
温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黑暗中的响起的熟悉语调,只让她魂飞魄散。
“温姑娘。”顾晏之自捡了条凳子,将火把放在一旁,径自对着温洛藏身之处坐。
火把在黑暗中将顾晏之身边一圈,照的暖意融融。
翻雪指认出了温洛藏身之处后,便坐在一旁,侧着头不解的看向主人。
里面有它熟悉那人的味道,她的血真好吃,想到这,翻雪留在地上的尾巴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温姑娘。”那噩梦般的声音又响起,却带着一股笑意,“与你同船舱的仕子告诉我,你姓温,单名一个骆字,不知是哪个骆?”
温洛闭上眼,是顾晏之,他还是找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