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哥!真的很对不住!我想请一天假!”小秦语气十分着急。
“发生什么事情了?”段逾刚吃了药,声音很疲乏,他刚睡着没一会,小秦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刺耳的铃声吵得他脑子咋呼得疼。
“我妹她班主任打电话来,说她肚子疼被同学送进医院!查出是急性阑尾炎!我爸妈在外地赶不?过去!我不去签字就没法动手术!”小秦心里也?纠结,他知道段哥今天生病了,助理?还只有他这一个,本?来不?应该离开的,但妹妹那实在没办法。
“你先过去吧,机票回头找我报销,给你放两天假,别着急,会没事的。”段逾揉着太阳穴,同意了助理?的请假,毕竟谁没个急事。
电话那头的小秦松了一口气,随后语气歉疚道:“谢谢段哥!我一定尽快赶回来!这次回去,张姐要再给你招助理?你可不?能推脱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张姐肯定会骂死我的!”
“我考虑考虑,你赶紧去吧,我吃了药要睡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段逾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电量,百分之?五十八,但是懒得充电了。
他随意地将手机丢在枕头边上,神情恹恹,耷拉着眉头打了个哈欠,眼?角热得发酸,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退热的药还没什么作用,温度有点烫。
“完蛋。”段逾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嘴唇苍白,又觉喉咙也?疼,想喝水。
下床刚站起来,就?觉得两条腿灌铅似的特别重,脚步却发飘,从客厅桌子上找了一瓶水,拧开往嘴里灌,一口气喝了半瓶冷水,脑子才?清醒些许。
拐着步子回到?卧室,往床上一倒,裹着被子昏沉着脑袋睡去。
翌日,被起床铃声吵得心率失衡的段逾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量了个体温,38。2度,还好不?是特别严重。
段逾洗漱完后,又吃了一次药。
早餐一般是小秦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小秦请假了,段逾自己也?没想起来吃,跟着司机就?赶去今天的拍摄地点。
万幸今天拍摄的戏不?重。
“段老师今天气色有点差,嘴唇还白,补一点口红吧,不?然?一会上镜就?太难看了。”化妆间里,化妆师开始用刷子在段逾脸上涂涂改改。
“嗯。”段逾应了低低地一声,抱着剧本?,像是没睡醒一般。
今天的化妆室,桑质白也?在,不?过这次的他没有那么狼狈,只是拿着平板给符荀看邮件,余光偷偷打量着段逾,看见对方一副精气神被抽走?的样子,止不?住皱眉。
“照片他们昨天晚上发的,这次拍得都不?错,后期没什么要改的话,就?定这张当封面?吧。”
“你看着办吧。”符荀依旧没有给桑质白任何?好脸色,即使这个资源室对方帮他争取到?的。
两人的位置离得不?远,段逾视力很好,扫了一眼?平板上的图片,独树一帜的拍摄手法和调色,让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圈内那家顶尖杂志社的风格。
这种级别的时尚杂志,段逾估摸着自己还得再混两年,才?有机会沾边。
不?得不?承认,符荀手里的资源都是顶级的,好得让人羡慕。
没一会搞完妆造,吕导把几?个演员喊过来,并通知大家下午两点后会有强阵雨,上午得赶进度一口气把戏拍完。
中午结束工作,段逾已经是头重脚轻,今天没什么打斗,但七八场对戏也?让他筋疲力尽,坐在小马扎上,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哟,小段,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齐老师是娱乐圈里的老戏骨,出演过不?少高口碑的佳作,也?是这部电影的友情客串,大家都对他很是敬重。
“没事,齐老师,我昨天拍水下的戏份,有点着凉了。”段逾云淡风轻地解释着。
齐老师语重心长地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年轻人要锻炼身体,强健体魄啊!下个水就?病倒了可不?行啊!我年轻的那会都是真刀真枪的上!爆炸戏是要往身上点火的!流点血受点伤都是平常。。。。。。”
一会要下雨,天气很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更别提段逾这种不?喜欢下雨天的人了,他背后细细密密的出着冷汗,脸上的妆掉了大半,脸色更加虚弱。
虽然?心里很烦,但资历摆在那,他没法反驳老前辈,只得听他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自己。
桑质白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冷淡的插进了两人中间,手里拿着一沓剧本?。
“段老师,明天的你拍摄内容,编剧在台词上想做一点改动,这边需要你去确认一下。”
段逾脑袋昏昏沉沉的,抬头看见桑质白,还以为真有这档子事情,“那齐老师,我先过去一下,失陪了。”
跟着桑质白的背影,亦步亦趋地走?远了些,“要改哪里啊?桑老师,导演好像不?在这边吧。”
“我骗你的,你助理?呢?”桑质白眸光幽深。
“你骗我?你为。。。。。。嗯,桑老师。”段逾觉得他是烧糊涂了,张嘴说了一半,脑子才?反应过来桑质白的用意,“我。。。小秦的妹妹住院了,我让他回去了。”
桑质白气质很冷,是那种寡淡飘忽的冷,湮灭心思令人捉摸不?透,就?像段逾现在都没彻底看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脸色怎么弄得这么差?”
“晚上吃药睡一觉就?好了。”段逾勾唇笑得牵强,脸庞被高体温染得带点粉气,看上去有点不?机灵,他觉得很累,骨头缝里发酸。
下一秒,桑质白的手就?贴在了段逾的额头上。
“桑老师,你的手好凉啊。”段逾像是中了诅咒一样被定在原地,嗓音的嗓子每多说一句话都干痒得难受,他握住了桑质白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按住,不?希望感受到?的这份快慰只持续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