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望朝庭主卧弥漫着黏腻的气味,仿佛一处涨潮的海面。
谢至峤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回身看着昏睡的沈迩,眼眸里写满了担忧。
第一天早晨醒来,没什么异常,沈迩冷静的跟他道别,目送他去公司。
第二天,沈迩问他能不能不离开。谢至峤在床上哄一个早上,才被勉强同意去公司。
第三天,谢至峤翘了两个会议。打开门,沈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玄关架子上的兔子玩偶。
“宝贝儿,我回来了。”谢至峤蹑手蹑脚走进,把玩偶从沈迩怀里拿开。抱着人坐到腿上,用自己的气味裹紧他。
“今天都做什么了?司机说你一天没有出门。”
谢至峤碰了碰沈迩的唇角,余光瞥见茶几上一瓶伏特加和空了的酒杯。他凑近闻了闻沈迩,酒味不重,谢至峤放心下来。
司机把餐盒拿进来就走了,谢至峤脱掉西装起身布菜,一回头,沈迩又抱着小兔子,跟在他身后。
谢至峤眼里露出很温柔的笑意,“宝贝儿,去坐着。很快就能吃饭了。”
沈迩没说饿,不肯离开。
谢至峤不停的给沈迩夹菜,看着人喝完了一碗汤,又问他今天做了什么。
“回了几封车队的邮件,看了一会你的书。”
沈迩回忆的有些艰难,他微微蹙眉,并不想让谢至峤发现他在说谎。
事实上,他回完车队的邮件,接了Ethan打来的越洋电话之后,就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
他抱着兔子,等回过神的时候,夕阳都快落下了。
“是不是闷了。”谢至峤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最近公司的事情有点多。这几天连车企部都没去,一直在集团开会。”
饭后,谢至峤有一个电话会议要开。
沈迩坐在小沙发上看书,谢至峤专注的开会,突然感觉腿边有东西在动。沈迩举着书,蹲坐在自己腿边的地毯上。
视频会议不方便走神,桌下,谢至峤伸手轻柔的捏了捏沈迩的后颈。
像抚摸小动物的温存动作让沈迩很受用。
他眯起眼睛的往后仰,手里的书页没有再翻动。
夏季的雨很急,窗外淅淅沥沥,房间里暧昧昏暗。沈迩坐在谢至峤的身上,仰着头,闭上眼睛。
谢至峤握着他的腰,用一个接一个的吻将沈迩笼罩在自己的气味中。
犹如雄性东西用气息圈地盘一样。
每当他展现出这种极致的占有欲,沈迩的神色都会变得放松。
他迷离的游淌在名为谢至峤的海中,有那么一瞬间清醒的时刻,他想Cloe说得对。
真的很舒服。
前所未有的放松。
——
Cloe第一次在夏休的时候接受沈迩的咨询,她没有问沈迩这样做的原因,只是问:“Alber,最近睡得好吗?”
沈迩回答:“睡的很好。”
很意外的答案,Cloe猜测:“不是一个人?”
“嗯,跟谢至峤在北京。”
Cloe在谢至峤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云朵的符号,她接着又问:“北京怎么样?”
谢至峤上班去了,沈迩坐在书桌后,手里无意识的拿笔在纸上画。
他写了几个单词,突然转移话题说:“我觉得谢至峤对我来说,很特别。”
Cloe标记下这个单词,抓住沈迩主动表述感受的时刻,“他的什么举动,让你觉得特别。”
手里的笔尖轻点,发出规律的,单调的声响。
没有谢至峤的大房子里,犹如一间冰冷的迷宫。沈迩缩在书桌后面,抱住双膝。
寂静的空间里,风流动的声音被放大,沈迩慕然的盯着某处,“所有。”
Cloe短暂沉默。
Alber的回答依然简短,逃避,不肯向外袒露更多的情绪。
但是她敏锐的察觉此时此刻的沈迩,像一只茫然的小动物。失去方向和探索的欲望,一种难以言表的无助和孤寂。
“对于你们的关系是怎么考虑的呢?说说你最先想到词语。”Cloe尝试引导沈迩自我剖析。
沈迩举起酒杯,手里的力道加重,小兔布偶近乎被捏扁。
“我需要他,非常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