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语塞,苏泽岁站起身,瞪着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眼?眸,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少年故作恶狠狠的小表情,顾熠阑有些想笑,却又不方便在这个?时候笑,只能无奈解释道:“那时候,你在楼下看电视,我?就坐你旁边。”
苏泽岁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顿了一下,又翻回到微信上,找到了和句号最初的聊天内容——
【(o^^o):他人很好?】
【。:错觉。】
【(o^^o):他非常帅】
【。:帅能当饭吃吗?】
【(o^^o):不要这么说。他看到不好?】
【。:为什么要给他看?他管太宽。别?跟他结婚。】
苏泽岁越看越生气?,一想到对面还是?顾熠阑自己伪装的,就更气?了。
“我?打赌,他不会和你结婚。”苏泽岁面对顾熠阑站着,拿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对方听,“知难而退,及时止损。”
读完,他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顾熠阑,等他解释。
顾熠阑沉默良久,才?道:“……赌错了。该怎么赔偿?”
男森*晚*整*理人身上有种奇怪的特质,像是?无论遇到什么窘迫或者失控的事,都能三言两语之内重新掌控全?局,让人跟着他的节奏走。
但苏泽岁情绪感知能力很弱,再大的气?场都压不住他,可以轻松把?皮球又踢回去。
他实话实说道:“不知道。”
“那……”顾熠阑垂眸,妥协道,“罚我?今天教你一整天题目吧。”
苏泽岁闻言,心里的气?稍微消了消,重新坐回到座椅上,接着往下翻聊天记录。
“好?了。”一只大手盖住了他的手机屏幕。对方灼热的体温蹭过他轻软的皮肤,惹起一阵异样的感受。
男人淡淡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别?读了。你自己不难受么?”
苏泽岁顽强道:“不。”
顾熠阑挑了挑眉梢,用?下巴指了指手机下压着的竞赛书。
苏泽岁这才?发现,他尴尬地翻聊天记录的时候,另一只手一直在无意识地揉书角,已经把?竞赛教材的书页揉出了皱巴巴的一大片了。
“别?翻了。”顾熠阑自觉地道,“我?自己检讨。”
“我?假装不认识,故意接近你,在里面经常诋毁我?本人,还利用?信息差打造了神棍的人设,说我?们的婚姻不尽如人意……”
想起来了,苏泽岁全?都想起来了。
他又捏紧书角,大声地“哼”了一声,奶凶地道:“然后呢?”
顾熠阑一时回忆不起其他的,迟疑地道:“……对不起?”
苏泽岁将头转到另一边,只留给男人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对不起。”顾熠阑道,“我?收回那些话。上帝保佑我?们未来婚姻顺遂。”
过去二十多年中?,他从?未跟谁道过歉,甚至连“谢谢”这种话都很少说,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嗯”和“知道了”。
但就在这短短几天里,却贡献了许多情绪化的语言给少年。
苏泽岁一脸“那还差不多”的表情,重新把?头转了回来,道:“罚你、不准伤害自己了。”
对于没有把?握的事,顾熠阑不愿给少年空头支票,道:“尽量。”
听到他这么说,苏泽岁顿时将算账的事抛到了脑后,又担心了起来,再次提议道:“我?……还是?给你上药吧。”
顾熠阑微微环顾四周,勾唇道:“在这里么?别?人要进来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
苏泽岁想了想,然后指了下休息室:“去那里。”
“办公室没准备药。”顾熠阑道,“前几天消消毒就够了,上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