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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阿桑（第2页）

“好久没骑了嘛。”少女眉眼弯弯，笑起来两个梨涡格外可爱，她伸出手捏住少年的衣袖一角晃悠，声音清脆，“我们该去看欲渊剑了。”

少年无奈地看她一眼。

“走咯！”少女反手拉住少年的手腕，话音刚落两人齐齐消失在原地，唯余细碎金光在虚空中闪烁，落在地上，片刻后即有鲜嫩的绿芽奋力冒出死亡谷贫瘠千万年的土地。

如果你能进入死亡谷，那么你所见可能会是遍地黄沙、古河遗迹，或是万里石海、嶙嶙枯骨，又或是连绵雪山、冰溪长流，万人万景。

鲜有人知，死亡谷深处，有一片古树林，千百年甚至万年的生长使得古树枝繁叶茂，有遮天蔽日之能。

云开，一束温热的阳光穿过层层枝叶到达古树林中的一处坟墓之上，此乃欲渊剑剑冢。

一缕金光拂过，枝叶轻晃，少女出现在剑冢前，她身着一袭红衣，水润的双眸如谷外的雪山般明净，甫一出现便是这片古树林里唯一一抹亮色，明艳夺目。

她歪着脑袋颇为苦恼地端凝前方小土堆之上只露出剑柄和一半剑身的欲渊剑——欲渊剑身已不似从前光滑亮泽有神性，浑身都缠绕着缓慢流动的红黑魔气，这是入魔的征兆。

“唔……”

她微一凝神，眉眼间多了分英气，一丝细碎金光自她食指尖溢出，径直奔向欲渊剑，缠绕其上魔气中与之交斗。

蕴含至纯之力的金光极其强势的将紧紧依附欲渊的缕缕魔气包裹、吞噬。

一刻钟后，魔气拔出，欲渊终于恢复原样，显出几分战神剑该有的风范——剑柄和剑身皆呈阑夜色，剑柄之上为同色雕刻麒麟，剑身则刻满某种古老的鎏金铭文，剑柄与剑身之间又以玉剑格作为衔接。

欲渊已经在昆仑度过一段只它自己知晓的漫长岁月，时间的沉淀、无边的孤寂都衬得它更加神秘。

蓦地，一道极为凛冽的剑气直直朝她袭来。

少女轻轻一抬手，细闪的金光片刻将其轻易化解。

她皱眉，再一抬手给身后远远倚靠古树望着这边的少年加上层保护的结界。

少年无奈地笑了笑。

“汝前来为何？”

欲渊剑灵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剑冢周围常年受欲渊气息镇压的花草植物受惊般跟着发颤。

“明知故问。”少女丝毫不被他影响，两手插腰，不满道，“往常我都是一年来看你一次，今年却已经是第二次为你剔除魔气。”

她话语一顿，疑惑道：“欲渊，你到底因何生了魔念？近来是否受了什么影响？”

欲渊倒是故作高深起来：“小阿桑，有些时候，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没等到回答，阿桑在欲渊的小土堆边蹲下，沉凝片刻，自顾自道，“你是不是孤独太久了？想要个朋友想疯了？嗯……虽然我们年纪差挺大的，但做好朋友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勉强可以答应。人界不是有个词来着，叫……忘年交？不过好像是忘得有点多。”

“汝……真是……天真。”

阿桑不太喜欢天真这个词，不周山的七凝姨姨说了，她是山神，应当是成熟稳重的。

于是她想反驳一下，但思考一阵，怼人词汇匮乏的她还是只憋出一句：“你才天真。”

约莫已经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岁的欲渊剑灵：“……”

欲渊剑灵沉默瞬，道：“汝莫再管吾了。”

“你身在昆仑之内，管你本乃我之职。”阿桑懒得继续跟他胡扯，“欲渊，若你长此影响谷外，扰乱秩序，你入魔之事迟早会被天界发现，届时我定不会再搭理你了，你自己就狠狠孤独着吧！”

“哦，还有，你能不能别老汝啊吾的，我们现在都说你我。你简直不要太老气。”

欲渊：“……”

“阿弟，走吧。”阿桑走到树下说。

两姐弟肩并肩走。仁青回头看一眼古树林深处再次陷入沉睡的欲渊剑，说：“昆仑乃龙脉之源，灵气更是天地间至纯，可压制世间一切邪念恶物。欲渊怎会生魔？”

“我也不知道。”阿桑双手背在身后，抬起下巴，自信道，“生了就生了吧。不怕，反正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