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抬了几回无果,米欢大脑飞速运转,赶在畲时林再次不耐烦前——
“你!”
“你觉得我信?”
“因为我平翘不分呀,喊你名字很像在说丝林,”米欢谎话张口就来,“为了好听,就叫阿林。”
长时间未过人,玄关灯光明灭。
一闪一闪,晃得心神不宁。
他们相对无言。
“下车吧。”
最终还是畲时林捡起话,咔哒一声解锁,比车内稍暖气息逐渐蔓延,米欢瑟缩起肩膀,突突直跳的心进门后总算平息些。
畲时林头也不回,直径朝里走,地板感应灯随他动作依次亮起,又接二连三熄灭,人步伐极快,米欢小跑险些都未跟上他。
随着灯带明灭,他忘掉先前的不愉快,满眼好奇:“我们去哪里?”
前者突然回头呲牙:“喂鱼。”
米欢:“我肉不好吃。”
“……”
他就跟脑子短根筋:“鱼吃肉?”
畲时林深吸气,本想给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教训,可看清他眼底困倦,还强撑着跟自己讲话时。
他到底是心软了。
“顺台阶上到三楼,左手边第二间是你的房间,餐厅厨房在二楼,平日里没事不要往一楼跑。”畲时林说了大通。
米欢似懂非懂。
气氛再次沉寂下去。
畲时林毫无寒暄的意思,刚要转身离开,就听米欢哎一声叫住他:“房租,房租水电费,怎么算?”
生怕人现在收留他,第二天起来反悔把自己赶出去,米欢顾不得面子:“我去学校兼职,但他们是周结工资,能不能稍微宽松几天?”他比划手势。
畲时林听得奇怪:“谁给你说要去学校兼职?”
米欢啊:“那我怎么给你钱?”
“那点仨瓜俩枣,你留着花吧。”
既然把人接回了家,畲时林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本就近两天微睡,现在精力撑到极致,把大门反锁任由米欢到处折腾,后者抗议:“我不是小孩子。”
闻言,畲时林扭头,半趴栏杆。
从这个角度望去,人仰着脸,五官轮廓比正面直视还要清晰些,略卷曲的发丝垂落,倒显得双眼颇为无辜。瞳孔黑亮,说不像小孩子都给人信。
虽见过照片,也早有所准备,等如此近距离地打量他,畲时林仍险些未控制面部表情,强压想上翘的嘴角。
畲时林藏不住话:“米欢,来。”他一歪脑袋,白发落几缕在肩,长腿一迈就接近三级台阶。
干什么,也不说。
米欢眯眼。
他突然想看,等时林发现自己就是被他退婚的倒霉未婚夫,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会表现怎样滑稽?
米欢没忍住,噗呲一声笑。
畲时林猛地回马剎:“笑什么?”
米欢眨眨眼,手横在嘴巴边,比划嘘声姿势。畲时林上下打量他一番,双手插兜倒退走回来:“不是想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