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深坐在床边,拉着祝星禾坐到他腿上,轻笑着说:“你刚才表现得很好。”
“真的吗?”祝星禾不是很自信,“我都没说几句话。”
“没关系,除了意浓,我们家没有话多的人。”
“我好像都没听见你爸爸开口。”
“你们聊的话题他插不上嘴。”
“你跟你爸爸长得好像啊。”祝星禾注视着李如深的脸,“等你四五十岁的时候,大概就长他现在这样。”
“到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李如深问。
“脸在江山在,”祝星禾狡黠一笑,“只要你一直这么好看,我就会一直喜欢你,我们颜狗就是这么肤浅。”
“所以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脸?”李如深似笑非笑地问。
“不是啊。”祝星禾伏在他怀里,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话音刚落,骤然天旋地转,祝星禾短促地尖叫一声,赶紧闭嘴,生怕被楼下的人听见。
等祝星禾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李如深压在了身-下。
“你干嘛?”他双手抵着李如深的胸-膛,“你爸妈他们都在楼下呢,别闹。”
“我已经三个小时没亲你了。”李如深用平静的口吻说着肉麻的情话,“你该不会以为我让你上来,真的只是为了给你找顶帽子吧?”
“可……可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祝星禾红着脸说,“秋姨他们会多想的。”
“不会的,”李如深说,“这个家里没人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祝星禾一边觉得不应该这么做,一边又觉得……好、刺、激,像在偷情。
他的双手从李如深的胸口绕到颈后,攀着搂着,勾着引着,颤颤地嗫嚅:“那、那你别亲太久……”
……
等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
李如深换上了黑色的T恤和短裤,头上戴一顶黑色鸭舌帽,而祝星禾戴的是遮阳效果更好的渔夫帽。
下了楼,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只有茶梨还在围栏外面蹲守着,一看见李如深就欢快地摇起尾巴。
两人一狗出了门,祝星禾看着茶梨跑前跑后,蓦然生出一个疑惑:“你怎么不把Yoki和Doki也放在这里养?那样它们就能和茶梨一样自由自在地撒欢儿了。”
李如深说:“我妹刚捡到Yoki的时候的确是养在这里,后来查出来它有慢性肾衰,需要定期吃药,就不再适合散养了,我妹只好把它送到我那儿去。”
“慢性肾衰治不好吗?”
“治不好,只能药物控制。”
“那会影响寿命吗?”
“会有影响,但能活多久也因猫而异。”
祝星禾不忍心再问下去了,李如深安慰他:“不用为Yoki感到难过,它已经是一只非常幸运的小猫了。”
祝星禾笑着点点头:“嗯,凡事都要往好处想,这样宇宙就会回应你的意念,让你梦想成真。”
路过一棵挂满红色蒴果的栾树,李如深让祝星禾站在树下,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旧式CCD相机,给祝星禾拍了几张照片。
他们沿着一条长满花草的羊肠小道走进园林深处,边走边拍,边走边吃——金秋时节,果树上挂满了即将成熟的和已经成熟的果实,绿的、黄的、红的、紫的,伸手就能摘到,用衣服擦一擦就能吃,李如深说这里所有的果树都没打过农药,纯天然无污染。
忽然间,祝星禾听到一种奇怪的叫声,侧耳静听片刻,他问李如深:“什么东西在叫?”
林子里只有他们俩,李如深无所顾忌地牵着祝星禾的手,循着叫声传来的方向往前走,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只正在悠闲吃草的动物,茶梨跑过去对着人家乱叫,祝星禾都怕它挨踢。
“这是驴还是马?”祝星禾问。
“是一只成年矮脚马。”李如深说,“它原本是商场里的‘员工’,给小朋友骑着玩的。那天我看见它的时候,商场的工作人员正在用鞭子抽打它,它也不躲,就静静地站着,低着头,眼神呆滞,仿佛站在那里的只是它的躯壳,它的灵魂已经死了。”
只是听李如深的描述,祝星禾心里就难受不已:“你看它可怜,就把它买了回来?”
“嗯,”李如深说,“正好我有地方安置它。”
“你真好。”祝星禾环住他的腰,仰着脸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中流淌着浓浓爱意,“能够遇到你,我也是一棵非常幸运的小禾苗。”